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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十一班的谢宋言要转来我们班。”
“什么？校霸要转来我们班？”
“不可能吧，他成绩超好的，怎么可能降级到我们这种吊车尾的班啊？”
“我在办公室听老班说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在大佬手下存活吧，你们记不记得之前就因为有人把他桌子撞歪，他就把人打残废了。”
“嘶，我现在就感觉我的腿隐隐作痛。”
“……”
议论的声音还在继续，突然，“嘭”的一声，教室门被人用力推开，下一秒议论的主人公出现在七班门口。
他背着挎包，一身黑，头发是金色的，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狭长的眼睛在教室里扫视一圈。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畏头缩脑。
他锁定了目标，径直往教室角落里走，所到之处，无人敢动。
到了倒数第二排，他本来是想踹桌子的，顿了一下，轻轻敲桌面，语气冷淡：“你，坐后面去。”
被点中的女生没吱声，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东西逃离。
对不起了同桌，我实在是害怕。
黎雁栖睡着睡着感觉世界安静不少，朦胧中，她闻到熟悉的烟草味，这气味令她安心。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睡。
整个教室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其实，内心都在沸腾。
“校霸真的来我们班了，好日子到头了。”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家。”
“黎雁栖也真是倒霉，大佬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她呢。”
“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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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宋言是第一次听老师上课。
那男老师戴了小蜜蜂，讲课的时候激情四射，唾沫横飞，前排的同学每隔几分钟就得擦把脸。
有点费耳朵，他感觉耳边嗡嗡的。
更何况是黎雁栖，她迷迷糊糊中以为是打雷了，哼唧了一声，悠悠转醒。
这一抬头，正好撞上谢宋言的侧颜。
睫毛长而翘，侧脸硬朗，唇抿着，一边眉微微蹙起，标志性的金发招摇。
她眨眨眼，不敢相信。
她看的时间太久了，谢宋言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打断滔滔不绝说话的老师：“老师，能不用话筒吗？有点吵。”
他这声音很不耐烦，脸上也是烦躁的表情，但是极力在忍耐。
教室里一片吸气声。
大佬发难了，好怕他冲上去揍老师。
男老师估计认识他，没说什么，摘下小蜜蜂。
没有扩音，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不少。
谢宋言伸手按下黎雁栖的脑袋，“继续睡。”又把外套脱下盖在她头上。
黎雁栖掀起衣服一角看他，小声说：“你怎么来啦？”
“想来就来了。”
“噢。”
黎雁栖的前同桌目睹了她和大佬这短短不过十秒的互动，惊掉了下巴。
顾不得上课，她在班群里发了一条：“刚刚谢宋言摁了黎雁栖的小脑瓜！”
上课总是不缺开小差的人。
“？？这么快就下手了？她没事吧？”
“大佬给她盖上了衣服！“
“要不要报警？黎雁栖还有气不？”
“哎呀不是！他对她说‘继续睡’，然后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
“！！！”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聊天。
“他俩认识？”
“男女朋友？”
“惊！黎雁栖居然敢和谢宋言谈恋爱？”
“不要命了吧”
黎雁栖这一觉睡了两节课，醒来的时候，平常下课闹腾得不行的班级异常安静，同学们个个安静如鸡，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再看身边的人，大佬坐姿，正在算题。
她摇摇他手臂，然后谢宋言的纸上多了一条划痕。
黎雁栖：不是故意的。
“干嘛？”
她勾着他的尾指：“上厕所。”
谢宋言没说什么，起身给她让道，等她出来了又跟上去。
七班的同学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是我眼睛瞎了吗？他俩是一起去上厕所了吗？”
“咦，你咋这么污。”
“恕我直言，大佬看她的眼神有点温柔。”
“有猫腻。”
八卦的同学们火速建了一个群，群名就叫“高二七班激情群聊”。
“回来了。”
“他俩真的只是去上了个厕所？不是在厕所里干羞羞的事？”
“你思想能不能别这么肮脏？”
“男女朋友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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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雁栖有个校霸男朋友。
他长得帅，家里有钱，不上课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就是脾气反复无常，总爱皱眉，脸上时常一副厌倦尘世的表情，像是整个世界都亏欠他似的，还爱生气，每次都要她去哄。
但她不觉得自己男朋友凶，相反，还觉得他可爱。
“可爱？你疯了吧？”前同桌，也就是现在的后桌张大嘴巴看脑残一样看她，“你觉得他把人打残废的时候可爱？还是他冲上主席台把校长踹下去的时候可爱？”
黎雁栖摇摇头：“你们是不是对他有误解？他从来不随便打人的，也没在我面前打过人。”
后桌：“……”你是他女朋友，他揍人当然不会当着你的面。
“他……没有暴力倾向吗？会不会对你家暴啊？”
“他怎么会打我？我是他的小宝贝啊。”黎雁栖非常不理解，“真的，你们不要看他表面，虽然他是个死直男，但是人超好的。”
后桌：呵呵，只对你好是吧？
教导主任发现，高二七班的刺头儿这些天安分了不少，再也不惹事了，不禁有些欣慰。但当他看见谢宋言从七班出来时，差点没站稳。难怪，全校最大的刺头在呢，谁还敢在他面前放肆啊。
走廊外的人见谢宋言出来，如惊慌的鸟一般疾速回到自己班上。
黎雁栖：有必要吗？
她看着大佬牵着她的手，捏捏他的手指：“去哪儿？”
大佬不说话。
诶？哪惹到他了？
谢宋言把人带到楼梯转角，一个回身把她推到墙上，亲了上去。
黎雁栖：？？？他又发什么疯？在家还没亲够？
她伸手推他胸膛，“有人看。”
“看就看。”
“我不好意思啦。”
“再废话我提前办了你。”
“嘤。”
恰巧路过的七班某个同学控制不住颤抖的手。
“刚刚路过楼梯，大佬把黎雁栖按在墙上亲！”
“？？什么情况？”
“伸舌头了吗？”
“看不出来钟晓晓你是个老色批啊，这么懂。”
“不敢不敢，在座各位都是同行。”
“这种事情你还好意思仔细看？我就瞟了一眼，大佬的视线就跟刀子一样飞过来，吓得我赶紧跑了。”
“但是我看大佬还挺熟练的。”
“懂了，伸了。”
“伸了+1”
“伸了+2”
“刺激啊。”
黎雁栖和谢宋言回到班上的时候，发现全班四十多双眼睛有意无意地往她脸上瞟。
都怪谢宋言。她抹了抹嘴唇。
谢宋言又生气了。
他面无表情，但是黎雁栖通过那张快要被他戳破的纸看出来，他在极力忍耐着怒火。
没办法，谁让她天生脑子笨呢，那道题他给她讲了三遍，她还是没弄懂。
但是，谢宋言不舍得对她发火。别人惹他生气，他可以揍人，但是黎雁栖，他却不能把她怎么样。
“再给我讲一遍好不好？”黎雁栖扯他的袖子，语气软绵绵的。
谢宋言睨她一眼，一言不发。
黎雁栖左右看了看，晚自习大家都在做试卷，没人看他们。
她凑上去吧唧一口亲他的侧脸，又晃了晃他的手。
大佬脸色终于有所好转，拿起草稿纸。
“我看到黎雁栖亲了大佬！”
“咋回事？”
“我知道！大佬给她讲题，讲了好几遍，她还没懂，大佬估计有点恼火了，然后黎雁栖就冲他撒娇了。”
“大佬还会给人讲题呢？”
“冲大佬撒娇？妈耶。”
“黎雁栖真勇士也。”
“勇士与怪兽。”
“为什么不是奥特曼与怪兽？奥特曼我觉得更贴切。”
“你们竟然敢骂大佬是怪兽？不怕大佬提刀来砍你们啊？”
“就是说，你们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没说，不是我。”
当天群聊名称改成了“奥特曼和她的怪兽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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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看见大佬从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给黎雁栖。”
“棒棒糖？”
“对，他本来掏右边，掏出来烟和打火机，后来又掏左边口袋，掏出了一把棒棒糖。”
“晕，左手糖，右手烟，这是什么柔情大佬？”
“狗粮，有点撑。”
“奥特曼和她的怪兽男朋友”群聊还在不断刷屏，端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发现，最近班上晚自习格外安静，再也没有人说闲话，就是一个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
他悄悄摸到后门，倚在门上，探头看。这一看，就看到了发亮的屏幕。
？居然在玩手机？还看那么入迷？
倒要看看是什么。
“大佬在帮女朋友做作业！”
“好羡慕！我也想要一个帮我做作业的男票！”
“大佬摸了一下黎雁栖的小脸蛋！还宠溺地笑了一下！”
“妈妈，我想谈恋爱了。”
“大佬居然会笑吗？”
“他本来想亲她的，但是黎雁栖躲了一下。”
“为什么要躲！给我亲啊！”
大佬？黎雁栖？
班主任不禁把目光投向教室一角。
只见那个令校长都头疼不已的混世大魔王谢宋言，他桌面上摆了好几张试卷，右手拿着笔唰唰唰地写着，左手伸到桌子底下，时不时转头看旁边的女生一眼。
明白了。
他悄悄退出，拿出手机搜索群聊，用小号潜进了群里。
小年轻的恋爱，还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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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问！大佬去买水，他刚走，就有别班的一个男生跟黎雁栖搭讪，要不要跟大佬说啊？”
“？哪个不要命的？”
“体育生好像是，现在还缠着她呢。”
“犹豫啥呢？快去禀告大佬啊！”
“大佬的女人不能容许被别的男人沾染！”
谢宋言正在冰箱前挑饮料，他拿了一瓶橙汁，想到黎雁栖生理期，又放了回去，拿了一瓶常温的红枣酸奶。
他才刚走出小卖部的门，迎面一个男生面色紧张，看见他走过来支支吾吾。
“有事？”他冷淡开口。
“那个，黎雁栖她……”男生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朝某个方向指了指。
一听到她的名字，谢宋言不由皱眉，迈大步往回走。
远远就看见有个高大的身影罩住黎雁栖弱小的身躯，抓着她的手腕。
妈了。
七班的同学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睁睁看着那个体育生调戏黎雁栖。
“大佬怎么还不来？”
“要不我们先上吧？直觉要是黎雁栖被欺负了，我们得完。”
“咱跟她也同班挺久的了，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男生上，女生往后退。”
还没等男生们行动，谢宋言出现在操场尽头。
“大佬回来了！”
“总算来了！”
“啧，大佬气势汹汹啊。”
“话说，他上一次打架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你看他的眼神，要杀人啊。”
“咱躲远点，等下血溅到身上了。”
“后退后退，为大佬腾地儿。”
“顺便叫个救护车吧？”
黎雁栖是真想骂人。
这男生身上都是汗味，臭死了，他还拿他的脏手摸她，偏偏他仗着力气大，她还推不开他。
就在她耐心告罄的前一秒，男生“嗷”地惊呼一声，紧接着人也被按倒在地。
黎雁栖看见谢宋言招摇的金发，他脸色阴霾，骑在那男生身上，掐着他的脖子。
场面有几秒呆滞。
想象中血腥的画面没有出现，众人都没想到谢宋言会直接摁住人家命运的脖颈，他极用力，手上青筋暴起，不过三秒，男生整张脸被憋得通红。
“谢宋言！”
黎雁栖吓坏了，赶紧上去抱他的腰，往后拖。
“松手松手！要出人命了！”
谢宋言正在气头上，浑身血液上涌，暴力因子在体内扩散，只想把眼前这个人给弄死。
“谢宋言！我害怕！我害怕！”黎雁栖被吓哭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虽然他经常臭脸，但此刻脸色是真的很可怕。
好在他听见她说害怕，总算松了手。
谢宋言直起身，狠狠踹了男生一脚。
“再动她试试。”
说完拉着黎雁栖往教室的方向走。
七班的一众人等他们走了才去看体育生的情况，出于人道主义，几个人把他抬着去了医务室。
“……妈呀大佬刚刚好可怕。”
“我以为他要把人掐死。”
“好在有黎雁栖。”
“你们男生都小心点啊，离黎雁栖三米远，不然明天缺胳膊短腿的就是你。”
“大佬控制欲好强啊。”
“珍爱生命，远离黎雁栖。”
“话说，他俩要去哪？”
“给大佬顺毛吧，你没见他脸色不好。”
“奥特曼就是奥特曼，正道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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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谢宋言攥着黎雁栖的手，一言不发坐着。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还没消气。
黎雁栖也是心有余悸，但是她得先去哄人。
她爬上谢宋言的腿，正对着他阴冷的脸，揽上他的脖子。
“不生气了。”她埋在他胸膛里，讨好地蹭蹭。
谢宋言不为所动，只拿手垫在她后腰，隔开桌子。
“怎么样才不生气？祖宗？”黎雁栖抬头看他。
谢宋言表情终于有所松动，他低眸瞧她，“自己想。”
我怎么知道啊喂！
黎雁栖绞尽脑汁，平时她亲亲他就好了，但是这次级别显然不够。她又想平时他喜欢什么，哦，他没有喜欢的。
唉，好难办。
大概是她想得太久了，谢宋言捏了下她腰。
“啧，笨蛋。”
？？你干什么这个时候了还在嘲笑我的智商？
谢宋言贴近她，指指自己的嘴唇：“亲我，快点。”
黎雁栖歪头：欸？这么简单？
“再不亲我就把你扔下去。”
好嘞，不就是亲嘛，这项业务她熟。
黎雁栖熟门熟路地凑上去，照着他的嘴嘬一口。
“就这？”谢宋言睨她，眼神危险。
大哥，别的我不会了啊，平时都是你搞更深入的好不好？
“算了，我自己来。”
说完捏着她的脖颈，直接闯入。
……
“怕不怕？”
“啊？怕什么？”
“我打人，怕吗？”
呃……我要是说怕你会不会又炸毛？
“不怕。”
“骗人。”
“哦，那我怕。”
“你怎么能怕？”
黎雁栖：那你到底想我怎样？
她选择闭嘴。
“怎么不说话了？”
“……”
“说话。”
“……”
他是不是有病？
“不说话我就在这办了你。”
黎雁栖：“那你倒是办啊，一天天的就你会画大饼。”
谢宋言：“你说什么？”
糟了，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我说食堂的饼好吃。”
……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