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芮怎么可能对我下药？”源柏寒一脸莫名其妙，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在想什么呢？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陶慈扭过头，不看他。
刚刚老爷子的生日会上，贺羽生也是这样维护着丁雪纯。当时，她只是觉得好笑。可现在，看见源柏寒对宋芮的信任，她只觉得有些郁闷与失望。
察觉到她面色不好看，吃饱喝足的源柏寒心情不错，难得有耐心地去哄她。
他一把将她搂过来，性感的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怎么了？”
“没什么。”她低低道，语气透着不爽。
“我就问最后一遍。你要再不说。我可不管你了。”源柏寒微微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陶慈心念一动，终究还是在乎他更多，忍不住问，“我和她的话，你信谁的？”
“这要看什么话。”他不假思索地说，“我从来对事不对人。”
“可我只对人不对事。”陶慈微微皱眉，然后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若是信任一个人，就会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只相信他。别人就算拿证据说你在说谎，我也选择相信你，是他在污蔑你。”
源柏寒眼神一深，沉默了半响，才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
陶慈愣了愣，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的柔情动作。
这就是世间男女喜欢上床的原因吗？因为有过亲密了，两个人的关系和相处都会无形中更亲密？
陶慈看着自己光滑的皮肤，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病就这样好了。
她拱了拱他的胸怀，叹息说，“我不管。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像今天这种情况，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的，都足够叫我把她列入黑名单了。”
“小芮她……很可怜的。她从小都生活在她姐姐……的光环下，被父母亲友忽略。”源柏寒说到宋芮姐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陶慈多心，总觉得气弱哀伤了几分。说完后，沉默了很久，才嘴角微勾，轻捧起她的小脸，啄了一口，“暖暖那个臭脾气，你都能和她交好。宋芮天真热情，就是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思考，其他没什么毛病。你和她做朋友，不会太难。”
陶慈知道自己越说只会叫他越误会她是对宋芮有成见。自己再闹下去，只会把他推得更远，便沉默了。在没有证据之前，她说任何宋芮的坏话，都只和贺羽生在她面前说源柏寒的坏话一样，毫无说服力。
她闭了闭眼，问道，“昨晚上你离开外公书房后倒地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被下药的？”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外公的书房？”他凝眸，温柔了一夜的眼睛瞬间精光乍现。
“外公说的。”陶慈心虚地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敢说是外公的计谋，她一直躲在书房里。
“他老人家可真大嘴巴。”源柏寒笑着说。
陶慈看不出他这个笑容是相信她的说辞，还是没有相信，索性也不管了，又说道，“你这次估计是被人陷害了。不止被下药，连你和宋芮进酒店的照片都有人偷拍到，第一时间传到了网上。现在估计网上都是你的绯闻了。”
源柏寒听了，从外裤口袋里摸出手机。忽视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后，他刚上网，就看见他的绯闻八卦弹窗提示。看完之后，他裹着浴袍站在了窗口，点燃一根烟，开始静静抽着。
白色烟雾一次次四散开来，借着淡淡的黎明之光如梦似幻。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她自己也想了一个最有可能性的人，但是却又没有十足的把握，需要和他商讨。
“有三个人都有可能，但需要核实取证。”他答的毫无保留。
“三个？”她有些惊讶，“哪三个？”
“贺羽生。我会到这个酒店是临时起意的，别人不知道，而他在来的路上和我正好撞见。他放出这样的新闻，对我造成一定的消极影响。虽然不足以动摇我在公司的领导地位，也足够叫董事会的老家伙开始对我指手画脚。”
陶慈诧异。
确实，这个是有可能的。只是，她因着贺羽生毕竟是她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与前恋人，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把他联系到这么个事情上去。
“还有谁？”
“丁雪纯。目的是报复你。”他的右手拇指来回摩擦打火机上的凸轮，火苗一窜一窜得冒出来，没亮多久就又灭了下来。周而复始，把卧室照映得忽明忽暗。
陶慈盯着火苗中蓝色，点头表示理解，“还有呢？”
“韩其宁。”
“什么？”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意识到胸前的大好风光暴露了，连忙用被子捂住，“你怎么会怀疑他？”
“很奇怪吗？”他撇嘴冷笑，“你这个员工对他倒是挺忠心的。只是别忘了，他还是你男人的死对头。发布不属实的谣言，打击源氏集团的好事，他为什么不干？”
“这事情，也不是不属实啊？”她弱弱为韩其宁辩解。
“什么？”他目光凶凶地盯着她，手中把玩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
陶慈一下子怂了，撇了撇嘴吧，才弱弱问道，“我是说，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最后又为什么要帮我？带我来这里。”
“他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小芮。”他淡然解释，“不管怎么说，宋芮都是他……小姨子。他也不想看小芮走上歪路。”
陶慈理了理思路，提醒道，“你漏算了一个人。”
“谁？”
“绯闻女主角啊。”她理所当然道，“制造绯闻上位的小三，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且，那个照片的角度刚刚好，完全没有暴露她的脸，但认识她的熟人都猜得出来是她。如果她的身份一旦被曝光。你和她青梅竹马，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诋毁吗？你只会发布新闻，承认和她是正式的男女关系。我和你早就分手了。她不是小三。”
源柏寒摇了摇头，“当时，我中了药，需要地方冲凉，临时提议来这里的。和她无关。这是巧合罢了。”
“算了。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你爱信不信。”
“我只是不希望你针对她。”
讲真，谈话至此，陶慈的心里不是不伤感。昨天还柔情蜜意的男人，穿上裤子就在她面前维护别的女人的感觉非常糟糕！
但她毕竟过了十七八岁爱冲动的年纪。很多事情，她都学会了忍耐，学会等待。
她相信，日久见人心。只要宋芮确实有问题，源柏寒迟早有一天会察觉。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察觉之前没有被他厌烦。
这……还真是挺悲哀的一件事。
她自嘲笑了笑，拢了拢头发，岔开话题，“现在外头一堆记者等着你的头条新闻。你预备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