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看不清程锦的表情，秦薄扬也似乎总是能很快洞悉她的情绪，即使她在伪装、在掩饰，但是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她很难真正骗过他。
若是以前，即便看出程锦不太高兴，但只要程锦不说，秦薄扬多半也不会再多问的，因为他了解程锦，她不是一个多矫情的人，她若是想说，一定会主动跟他说的，但若是不想说，即便他问了也没用，倒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点一点让她开心起来。
可是或许是因为昨晚秦薄扬没崩住，跟她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所以即便是秦薄扬，也总是会更敏感几分的……他也会害怕程锦是不是对他哪里有了什么不满。
所以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秦薄扬就还是问了出来。
程锦沉默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刚刚做了个噩梦而已。”
“什么噩梦？”敏感到噩梦的内容他都想知道的一清二楚。
“梦见……梦见我杀人了。”
话说出来，两个人堵沉默了，秦薄扬似乎有些费解，片刻之后才忍不住问，“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程锦语气故作轻松，“谁知道呢？就是梦到我杀了人，还不止一个……秦薄扬，如果我真的杀了人，你会怎么办？”
问出这个问题，程锦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绷紧了，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生怕错过秦薄扬半个字的答案。
秦薄扬似乎也认真的在心中考虑了这个问题，半晌之后他的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缓缓道，“我会亲手将你抓起来……如果你还能出来，我等你出来；如果你没有机会出来了……那我就永远为你留着秦夫人这个位置，有空了就去看你，决不让你孤单。”
程锦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她咧了咧嘴，像是在撒娇一般，细声细语的缓缓说道，“你都亲手把我抓起来了，还为我留着秦夫人的位置干嘛？我成了你最憎恶的那种人，你成了抓我的人……就这样反目成仇了吧？”
也不知道秦薄扬是否听出了程锦语气中压抑的情绪，闻言他抱着程锦的手也收紧了几分，随后认真道，“不会，我相信我爱的姑娘，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如果有一天真的杀人了，我也相信那不是她的主观意愿，所以我会抓她，但是我不会憎恶她……我也相信她不会怪我抓了他的。”
那一刹那，程锦差点儿没忍住自己心中汹涌的情绪……她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绪，继而如同说的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她说，“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那我……那我，就没那么害怕了。”
说到最后，程锦的语气放的很轻，近乎呢喃。
“好了，不过是一个噩梦罢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你身上发生，然后，我们会一直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直到死去。”
说到后面，秦薄扬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期许的味道，似乎真的在心中憧憬着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