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古怪，正好无事，走，跟我去一趟京中大学，记得带上我叫你拟的合同。”樊昊宸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卓佳被他这雷厉风行打得措手不及，赶忙回办公室拿了文件，才匆匆忙忙地跟上去，从头到尾也只来得及跟助理说一声，叫有事就给卓祁铭打电话。
而他前脚才进了电梯，后面就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地走出来，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樊昊宸一路带着卓佳到了学校，正好是学生上学的时候，校领导也都在办公室里，到是省了他找人的时间。
没想到他会突然到学校来，领导们面面相觑，虽是热情的迎接了，但表情都有些怪异，想来也已经听说了实验出问题的事情了。
樊昊宸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让卓佳将已经拟好的文件拿出来，递到了院长面前。
院长看樊昊宸的脸色就知道不好，脑门上一个劲儿的冒汗，才看了几个字就已经看不下了，期期艾艾地看着樊昊宸说：“这……樊总，这实验出问题也不是我们的问题，沈璧他们也专门找你解释过了，你看这……”
奈何樊昊宸此行只是来通知他们的，并没打算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语气也显得冷硬，“这些话我已经听过一次了，具体是怎么一个事情我心里也有数，目前我并不想真的把事情做绝，所以只是撤资而已，或许院长是想要进一步追究？”
因为前一晚乔洛洛说了想要自己解决，所以樊昊宸才没有先去实验室那边，而是直接来了这里，宣布自己的决定。
至少在他看来，张临他们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是撤资已经很仁慈了。
可院长他们却像是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样，坚决不同意撤资不说，还主动提出要把张临他们找过来对峙。
樊昊宸对此倒是无所谓，但他还有事要做，并不想再这里过多纠缠，就只将卓佳留下了下来。
转身就去了之前郝敏带他和乔洛洛去过的校医室，果然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在里面喝着茶看书，樊昊宸直抒来意，表明要见郝敏。
男人一瞬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询问了樊昊宸的名字之后态度就变得友好了，当即给郝敏打了电话。
“你知道我？”樊昊宸问。
“听小敏提过几次，你以前很出名。”给樊昊宸倒了一杯茶，男人淡淡的笑着，看得出来是个性格温和的人。
樊昊宸点点头没有再说，男人也不觉得尴尬，又捧着书看了起来，校医室内安安静静的，倒是叫人连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郝敏很快就来了，看到樊昊宸的瞬间显示脸色变了变，跟着就开始试图解释：“实验出问题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但我能保证这跟洛洛没有关系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就这样去找你，之前还什么都不跟我说……”
只是不等她说完，樊昊宸已经先一步抬手阻止了，“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郝敏奇怪，除了乔洛洛的事和实验相关，她跟樊昊宸可没什么其他交集。
“是关于沈璧的。”樊昊宸开门见山，将卓佳调查到的东西跟郝敏意义说清楚了。
“所以你是想要我帮你查查这些怪异之处究竟是什么？”郝敏的理解能力很不错，可依旧对樊昊宸突如其来的请求感到奇怪，“你怎么突然对沈璧这么感兴趣了？”
樊昊宸喝了一口茶，不算多么名贵的茶叶，却入口甘甜，清新怡人，很适合这样冷冽的深秋。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适，但自从踏进这间不大的校医室之后，他的心情却是舒缓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处安静的环境，还是这个环境里安宁祥和的人。
于是他不自觉地也放缓了说话的语气：“你对沈璧难道就没有怀疑吗？从上次洛洛被绑，到这次实验数据失窃，每一件事都似乎跟她没有直接关系，但却又处处都透着她的影子，而且她对洛洛的态度，也实在太奇怪了。”
这样的感觉，郝敏当然是有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樊昊宸都这样说了，郝敏也直言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甚至还问过她，可是她的说法没什么问题，我也没有证据，不好冤枉了她。”
她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说：“好，我会查查，这些事情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但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尽力便好。”樊昊宸站起身，认真地对郝敏说，“多谢。”
虽然樊昊宸不在，但他早已将恢复好的监控视频交给了卓佳，张临他们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院方因为理亏更是拿樊昊宸全无办法，只能同意撤资，在合同上签了字。
两人出了学校，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个地方，处理别的事情。
之后几天，樊昊宸就像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好做了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不光将前些日子落下的工作一一补了，甚至连明年上半年的大半工作也都安排好了。
一开始卓佳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樊昊宸一直都是这个性格，对待工作也向来认真，直到有一天，卓祁铭突然拉住他，边思考边摸着下巴问：“你说，他这个状态看起来是不是有些眼熟啊。”
卓佳愣了愣，下意识开口问，“什么状态？”
“啧——”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卓祁铭没好气地说，“还能什么状态？就冷的跟冰块一样，不笑也不说话，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就差没直接住在公司里了，吃饭也得要人送到面前，有时候还直接不吃……”
卓祁铭一一列数着他觉得不对的地方，卓佳听着也渐渐觉得耳熟起来。
虽说樊昊宸平时话也不多，性格偏冷，但自从乔洛洛回国之后，这种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不会叫人觉得，他只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
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又变回去了，甚至比之前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