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乔洛洛问住之后艾妮幡然惊醒，就算赵枫眠做了很多在他们看来无法原谅的事情也好，在法律的层面上却是无论如何也构不成犯罪的，所以就算乔洛洛真的跟赵枫眠离婚了，所有的婚内财产也是该怎么分就怎么分，除非赵枫眠主动放弃。
可赵枫眠那么不想跟乔洛洛离婚，他真的会主动放弃吗？
好一会儿，艾妮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甘心地说：“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他是骗婚的，结果你还要分这么多东西给他。”
和郝敏一样，亲眼见证了樊昊宸跟乔洛洛的曾经，艾妮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乔洛洛会移情别恋。
乔洛洛却只是摇了摇头，拉着艾妮继续往里面走：“不管怎么样，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我辜负了他也是真的，如果这些身外之物能够让他稍稍安慰一些的话，我也会好过很多的。”
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马上去做的性子，乔洛洛没一会儿就敲定了房屋出让协议，房产中介这边也正式挂牌准备出售了。
等她们从中介出来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尤其是房产中介外面，不管是来看房的还是卖房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热闹得很。
就连艾妮这个刑警都忍不住感叹：“果然是有钱人越来越多，以前最挤的地方是供销社，现在却变成了房产中介。”
乔洛洛哑然失笑：“我说大小姐，你都还不到三十岁，干嘛用这种老气横秋的强调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经历过买东西上供销社的年代呢。”
艾妮瘪瘪嘴，对乔洛洛的说话完全不赞同，“这跟年龄有关系吗？只要有共情，我都能站在故宫感叹古代皇帝，你能说我也是生活在……不对啊洛洛，怎么老有人往这边看，我们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毕竟是专门学过侦察和反侦察的，艾妮对各种各样的目光十分敏感，实际上，从还在中介那里谈事情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看她们，不过因为那些目光中并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敌意，她便只当是她跟乔洛洛站在一起回头率太高。
毕竟像她们这个等级的美女，一次性出现两个也不是那么容易看见的。
可随着那些目光越来越多，尤其是走出房屋中介中心后，那些目光也慢慢变得肆无忌惮起来，让艾妮不得不开始在意。
这些人这样热衷于看她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乔洛洛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其实是很迟钝的，被艾妮提醒之后虽然发现了一样，却比她还要茫然许多，“没什么东西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本来还有一个“们”字要说的，可乔洛洛很快就发现，虽然艾妮跟她站得很近，但除了艾妮那一边的目光以外，其余的目光都是直接刺向她的。
看来，这些人的目标是她没错了。
与艾妮交换过眼神，乔洛洛略略点了点头，松开拉着艾妮的手，笑着走到离她最近的那个女生面前，“请问，你们是在看我吗？”
被搭话的女生显然十分兴奋，一边点头一边激动地将手机屏幕转向乔洛洛，“呐，这里面的人是你吧？你好幸福啊，老公那么爱你……”
女生兀自兴奋着，间或转过头去跟同伴激动地说上两句，并没有注意到乔洛洛的表情。
这种仿佛被当作明星一样的待遇让乔洛洛更加茫然了，愣愣地接过手机，一分钟不到眉头就皱了起来。
赵枫眠和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视频？
强忍着疑惑将视频看到尾声，还特意暂停下来将最后的声明看了好几遍，乔洛洛才将手机还给双眼依旧亮着光着的女生，“谢谢，我看完了。”
女生激动得连连点头，见乔洛洛竟然就这么要离开了，才赶忙拉着同伴追了两步，充满了希冀地说：“你真的是Joe吗？就是那个很有名的设计师？我也去逛过灵魂挽歌的，只是里面的东西都太贵了，我现在还买不起。”
听到“灵魂挽歌”，乔洛洛才终于停下来，和善地说：“灵魂挽歌也有稍微平价一些的珠宝，要买的话问过柜员就知道了，不过你现在还小，等以后能自己挣钱了再买也不迟。”
“以后灵魂挽歌还会在吗？”
“会的。”乔洛洛目光深远，十分肯定，“只要我还在，灵魂挽歌就会一直在的。”
艰难地穿过众人的目光，乔洛洛跟艾妮回到车上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得救了……”艾妮感叹，“原来当网红是这种感觉啊。”
乔洛洛却没办法像她一样轻松，已经用手机翻出了在网上四处流传的视频，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艾妮也在一旁陪着，心情十分复杂。
若不知道樊昊宸的存在，不了解乔洛洛的过去，单看这个视频的话，乔洛洛跟赵枫眠确实是郎才女貌，令人艳羡的一对。
可是，正如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一样，事情的背后往往都会有比表面更复杂百倍的事实隐藏着……
艾妮有些担心，紧张地看着乔洛洛，乔洛洛却只是指着视频中，她跟赵枫眠坐在餐桌前吃饭的画面问：“你知道吗？昨天就在这张桌子前，我一句话都没有跟赵枫眠说过，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而且只坐了十分钟就走了。”
“怎么可能！”艾妮不可置信地惊呼，“这里面……你们明明就……”
是啊，视频里面，赵枫眠不管做什么都像是在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而她的表现虽然没有赵枫眠那么明显，却也是含羞带怯的小家碧玉模样，叫人看了都会忍不住会心一笑，衷心赞叹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能保持一开始的小女儿心态。
只有在婚姻中依旧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女人，才会有这样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