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墨守成妻蓝汐段焰 > 第014章:你的唇裂了
凌天动情了。

听到我似有似无的暗示,他失神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他的脸色有些尴尬,一时难以接受。他问:"你需要请假去看医生吗?再这么烧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委屈问:"凌总还会辞退我吗?"

凌天皱了皱眉,含糊说:"再说吧!"

我笑了,表面开怀,实际得意。

"那我去工作了?"

凌天担忧,柔声问:"你烧得这么厉害,不需要看看医生吗?"

我摇头,莞尔一笑:"就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再忍一下。"

他嘴张了张,但是最后,他没有开口,只是点了下头。

他也没说辞退的事,即是同意我留下来。他更没有让我换部门,可见有点眷恋。但他决定与我划清界线,就必然是因为他母亲的强令要求。

真险,差一点就吃了他母亲的亏。

"那我先出去了。"我越过他,打开门:"有事请吩附。"然后走出他的办公室。

他只是点头。笑着,并且没有任何表情。

回到秘书室,小小的空间只有我一人。我看向桌面上的镜子,我看到松了一口气的自己。

我知道,是自己有点撑不住了。

刚才若不是我脑子转动得快,很可能就真的被调了部门。凌天居然会遵从他母亲的意思远离我,恐怕以后要接近他我还需得提心吊胆。此时此刻,人人都想我离开凌氏,包括他的父亲。那个老狐狸才真正的狠角色。不知为何,我总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稍有不甚,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Satan交给我的任务真的是非一般的艰巨,我必须打起十二万分之精神去完成他所交的任务。

拍了拍脸,我强制镇定,理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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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发起高烧,都会感觉时间特别难过,当然,我也不会是另外。

好不容易,我熬到了下班时间,就在这时,被人挡住了。

要命!这是什么情况?

我瞪着身前一大束的紫玫瑰,当场傻了眼。

这是谁啊!怎么可以在总裁办顶楼出现一大束足以淹没人的紫玫瑰?

"冷小姐,请您签收。"送花人,递给我一张单子,要我签名。

"请问。这是谁送的?"我怔怔地接过单子,歪歪扭扭签上自己的大名,傻呆呆地接过玫瑰花。

"那位先生说看了卡片你会知道,另外,他还让我送来了这些,也请你一并收下。"送花人笑着说,同时还递给我一个小袋子。

我抽出花间夹着的卡片,睁眼一看,如招雷击。

卡片上只有两行字:

按时吃药。

Satan赠。

看着卡片上龙飞凤舞很有个性的签名字,我的心跳猛地加速,呆望着失神。

我即是想了千万种可能,也无法联想到送花人会是他。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刻薄、邪魅、喜怒无常的撒旦,怎么可以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我是不是因为发烧,所以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再看,却见上面的英文名就像名星签名字一样,飘逸个性。

糟糕!没有眼花,是真的!

抱着玫瑰花,我茫然不知所措。

唉!插哪呢?

正当愁着,这时,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冷萱,还没去医院……"凌天的脸色在看见我怀中的玫瑰花时,明显一僵。

"啊,我正准备去。"我将花搁在档案桌上,卡片扔下了垃圾桶。

"爱慕者送的?看去所费不低。"他走过来,睨着玫瑰花。

我看不出他眼中的讯息,只好甜甜地回道:"不是呢,是我一个大学朋友,知道我生病,送来问候的。"

"是吗?"

我反应一点地不慢,址开话题:"凌总是要下班了吗?"

凌天点了点头:"嗯,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明天你可能要陪我出差去香港……不过你病了,你若是去不了,我在考虑去司徒底下调个秘书过来……"

"我去!"不经思考,我脱口而出,但事后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我改口道:"我一点发热而已,过了今晚就会好的,呵呵。"

"你真的没有多大关系?"他犹豫不决"而且。你晚上不是要兼职吗?"

我眨眨眼笑:"没有关系,我可以向屋主请假,如果他生气炒我鱿鱼,那凌总你可就不能再赶我走了,不然我可能真要流浪。对了,这次去香港是谈生意吗?为何如此突然不按行程?"

凌天答道:"不是谈生意,是一位朋友结婚,婚礼在豪华油轮上举行,而且宴会长达三天。"

"哇!是不是像泰坦尼克号那种油轮?那我不是可以大开眼界了?"我失声叫了出来,有些激动。

凌天笑着点头:"当然没那么豪华,不过也挺不错的。能受邀前去那里的,都是各地的富豪。"

"那我去!我要去见识那大油轮!然后多拍几张照片回来秀一秀。"其实我相当讨厌拍照,尤其是照门一事后。但为了与凌天多接触,我只能卖力的演戏了。

"你今晚回去后收拾几套衣服,我明早直接开车去你家接你。"凌天总算答应了。

闻言,我摇头说:"我不住家里呢,我住在雇主家,那里出入都要登记,不劳凌总这么费心了。"

"这?"凌天沉思,片刻才说:"那我们直接从公司出发。"

我点头如捣蒜,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凌天对我浅浅一笑。然后,转身走了。

我先约了晓晴去食堂吃了午饭,然后再吃了Satan命人送来给我的退烧药,一下午的时间就在工作中度过。

因为要赶出后几天的工作,我加班了。

等到我下班时,寒雨纷飞,因为没有带雨伞,如今,我只能发著抖让冷空气侵袭着,走不了。

"计程车!"

我一手遮住头,一手招车,无奈每台车子都已载人,让我即使有钱也坐不到车。

没办法,谁叫现在,已经九点多,本来就很难招到车。

"计程车!"

这次我看到一辆没载人的计程车,于是奋不顾身的往马路上冲,无论如何也要把它给拦下,岂料那司机很恶质,他不但不停下来,还加速从我身边驶过,车子溅起的水花,把我泼得一身污水。

"Kao!"看着身上的衣服我忍不住皱眉,骂粗口了。

我本想打电话叫Maple,但一想起凌志锋躲在暗处,我只能放弃。搞不好那个老狐狸在哪里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呢。

真可惜,当时晓晴说要等我下班,却被我拒绝了,不然就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么狼狈。我全身宛如落汤鸡,被污水溅过之后,全身又湿又臭,回头看着大厦除了一楼有灯火,我只能叹气。

就在我摇摆不定拿不下主意之时,忽然,一辆银色宾士跑车停在我面前,车窗拉下,我看到对方的面孔,急忙撇过头,迳自冒雨行走。

车子继续跟着我,车上的司徒烨磊却开口唤了我的名字。然后比了个请我上车的手势。

我凝视着他英俊的脸,非常不明白,他还来找我做什么?

望着司徒烨磊,我摇头拒绝他的'好意'。我忽然好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被他搅乱的心。

突然,一把伞悄悄停在我头顶上,害我吓了一跳。

"这里晚上不好叫车,你全身又湿成这样,让我送你回去吧,车上有干毛巾和免插电的吹风机,我开暖气,你在车上可以先把身体弄干,否则,再这样下去,你可是会感冒的。"他这是什么关心的语气?那日还对我大吼大叫的。还有,我本来就感冒,也不外乎多受凉一夜。

他在对我微笑,那笑容就像七月的太阳,却让我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暖意。眼前这个男人,干嘛对我这么好?他不是要娶徐清妍了吗?现在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旦被徐清妍看到,他没感虑过后果吗?

"不用了,我……哈啾!"才刚说完,我立刻当场打了一个喷嚏。

"不过是送你一段路,不需要这么记恨吧?上车再说。"他伸手,希望能得到我的回应。

我犹豫了会,看向空荡荡的马路,久久不见一台计程车,看样子,我好像没得选择?

"那……谢谢你了,哈……哈啾!"

我没有把手放在他的大掌中,兀自从另一边上了车。

顶级轿车果真有与众不同的配备,里头的座椅不但舒适宽敞,就连空调吹出来的风,都让人感到很舒服。

司徒烨磊从后座拿出一条干净的大毛巾、一台免插电的负离子吹风机,递给我。

"先擦干吧,别感冒了。"

我默默接去,我一边吹干头发,一边偷偷看他。

今天,他相当奇怪,开车沉稳慢慢行驶,握方向盘的手很修长,一想到他那双手在钢琴上跳跃,我不禁闪了下神。

外头雨越来越大,滂沱的雨不停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急速扫动。如果没有搭他,现在我肯定像只落汤鸡,孤伶伶地站在骑楼下,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车子里头,流泻出的是轻柔的轻音乐,在这样深、这样冷的夜,听轻音乐就像品尝一杯浓醇的咖啡,将体内的寒气全蒸发掉了。

身子渐渐暖和,可是现在,我的心满溢着的澎湃情感,并且慢慢的在融化当中。

"下一个路口右转吗?"他问我,打断我的出神。

我突然惊醒,朝车窗外一看,才想起他把我载往哪去,我慌张道:"你就在别墅区外让我下车好了。"

不久,车子缓缓往路边停靠,我知道他一定很多话要对我说。

车子终于来到龙云堡别墅区外头,我这时抬起头,淡淡问道:"你找我,没有话要与我说吗?"

司徒烨磊神色复杂,沉默许久才说:"我已经答应了与徐清妍先定婚。也说服了徐清妍的父亲向上请求把我父亲的案子重新调查一次。"

"哦……"我早该料到他想说的是这件事,只是没想到心里不免有小小的失落。补充了一句:"恭喜你!"

司徒烨磊苦笑:"想不到,六年后见到你,却是司徒家毁灭的开始。"

"你想说什么?"我皱眉。

"你果真住在这里。"司徒烨磊喃喃道。

我并不否认,干脆地说:"我是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司徒烨磊摇头,故弄玄虚:"没有,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会找到这么一个强大的靠山。"

我额头布满黑线,不悦道:"你始终觉得我在报复你们司徒家?"

"难道不是吗?"司徒烨磊目光犀利,逼视着。

我也毫无惧色回视他:"我以为你找我是来道歉,没想到是来调查的?"

司徒烨磊也不逃避,直说:"来看你是不是真住在这里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我的确是来告诉你我要定婚的事,日子定于下月初八。"

"那我也可以这样回答你,我的确住在这里,因为我是那栋别墅主人雇用的女佣。如果你为了来告诉我你的定婚日,那么刚刚我也恭喜过了,我并不觉得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可聊的?"我冷笑地说,然后打开车门,冒雨走了出来。

司徒烨磊追了出来:"你真的在这里给人做女佣?"

"你都调查到这里了,为什么不去问个明白?"我停下脚步,反问。

"因为我始终相信你不会变得这么恶毒,所以我害怕知道真相。"司徒烨磊莫名抛下一句,让我无法移动一步。

我仰头深深呼吸,模凌两可说:"真相有时并不止一个。"

"什么意思?"他来不及问清,我已经抬步离去。

当我要走入别墅区检查站,司徒烨磊又大声问了一句:"我订婚那天,你会去吗?"

我的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远远望着他,点头:"我一定会去,另外带上我的男人。"

我昂首阔步,淋在雨中……

冷雨打在我的脸上,冰冷彻骨,皮肤一如我的心,在渐渐麻木。

临别前,那一句'带上我的男人'!我相信他一定听得相当清楚了,他一定很吃惊吧?

可是伤了他,在他订婚那天,我的那个'男人'又是谁?我应该叫谁去?

想到这里,我真想煽自己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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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一对晶莹璀璨到令人睁不开眼的祖母绿耳环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差点一口气提不起来,吃足了惊吓……

所以我只能怔怔地,又意外地叫道:"老板,这是给我的吗?"

Satan的眼睛却在笑,可是又让人看不到他的想法。

"很意外?"离我近一些,他抽起烟。

"何止意外,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直言快语,说完之后,我又情不自禁地吐吐舌头。

"因为你表现良好,值得我送。"

表现良好?我就说嘛,他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又送花又送耳环。不过我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连续赢了两个人的?

"你这么快就猜到凌志锋绑架我是找我什么事了?"

他又是那副魅惑死人不偿命的低噪子,慢条斯理说。"你能在钱的面前禁住诱惑,非常有个性,我很喜欢!"

听到他说到'喜欢'二字,我的心口不免一震,惊起阵阵涟漪。但是,我更骇然的是,我与凌志锋的对话只字未提,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僵笑着说:"老板,你真是神机妙算,这也能猜到。"

Satan摇了摇头:"这不是猜,看看你的袖扣里有什么?"

我迷惑,翻手,去看袖扣,当我看见袖扣的不同,不禁吓呆了,可也在同时怒火上涌,我不悦道:"老板,你居然在我衣服上安装监听器!"

"是你那晚醉酒提醒了我要这么做的。"Satan很是邪恶地回答:"而且这样,找你也相当的容易,更不必担忧你有生命危险,因为我这边的人会时刻监听。"

"这么说,我所说的每句话,遇到什么人,你都一清二楚喽?"被人盯着的感觉非常不好,派人跟踪,我看不见可以好受一些,但是在我身上装了监听器行为就太可耻了。

Satan毫不避讳,直接点头说:"是的,包括你与凌天说的那些煽情话,还有司徒烨磊送你回来和你说的每一句,每一字,我都听得相当清楚。不过我很好奇,你的那位男人是谁?"

我目瞪口呆,半天答不上话。

"嗯?你的男人是谁?"他走近,两指轻轻挑起我的下颚,迫使我仰高着脸看他。

"当……当然是你……"我告诉自己是因为唇干,才会舔唇的。

Satan满意地笑,一指勾了一下我的鼻子,爽快说:"很好,看来你的脑子已经长了记性了。"忽然,他问"我明天要飞往俄罗斯,可能要去一个星期,你还想要什么礼物,可以现在开口。"

"你又要出差?好巧,我明天也正好和凌天去香港参加喜宴,我不需要什么礼物啦!"我懵了。该死啊!他怎么可以像个恋人般勾我鼻子呢?

"是吗?那你就要尽情的表现,最好让他在几天内爱上你,那么,游戏就更好玩了。"Satan眯眼,指腹轻触我的唇。霸道的宣布:"不过,你这里只能属于我,知道吗?"

当他的手指已经转移阵地碰上我的唇,我全身如是电流击过,震憾得不知所措。

"你的唇裂了……"说完,他那滚烫的唇已在下一秒贴上我的唇,炽热烫人的暖意漫无边际袭卷我全身。瞪着他的面具脸,我心跳加速,身子如钉子般定住。

我能感受到他的舌尖在描绘着我的唇形、然后一点点地滋润我的唇……

等等!我在想什么?他又在干什么?

猛地,我整个人清醒过来,缓缓推开他:"老板,我感冒了,别传染你了。"

听听,这句说得多合时?真庆幸我的感冒,恰到好处拒绝他的接触。

Satan缓缓放开我,他的眸中已燃起了火苗,那满满的欲望一如出夜,这是我前所未见过的。我吓得倒抽冷气。

这男人今天更危险,之前是暴怒,但今晚,摆明就是有需求。

我还未整理好思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认识多久了?还记得吗?"

我愣住,许久,才回答:"十几天有了吧?"

"十几天?"Satan咬文嚼字重复,之后挑/情道:"等我回来,我希望那时你已经接受成为我女人的事实。"

"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我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好坦然接受与他没爱的性吗?

完了,等他回来,我又要……又要和他发生关系?

望着他的背影,我情不自禁伸手去触他曾经引人暇思吻过的地方,再次神游了。

他变得好绅士好温柔啊,连转身的霎那都该死的迷人。

糟糕,我又在想些什么,我突觉脸孔冲血,快成红番茄了。

整整一夜,我都被Satan的转变困忧着,展转反侧,无法入眠。

次日,中午十一点时。

我顶着熊猫眼与凌天先后登上了飞机,见我没睡好及随身带着感冒药,凌天脸上闪过一丝怜惜,他把行李放好,才柔声问:"你的感冒越来越严重了,昨晚没睡好?"

我转头一笑:"还好,不过凌总放心,没有多大影响。"

他又问:"你会晕机吗?我买了两颗镇定剂。"

我不禁莞尔:"不会,我没有恐高症。"

"哦,那就好……那就好……"他一连重复了两句'那就好',神情怪异到极点。

我皱皱眉,哭笑不得问:"凌总你不会又把我当成她了吧?"

凌天目光一闪,张口又把话吞了下去。他的表情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我连忙改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揭你创口的。"

凌天摇了摇头,牵强地笑:"没事,都过去了,我已经试着淡忘。"

说完,他已经不再说话,拿出报纸翻了起来,估计在想着心事。

我也不忍再打扰他,闭眼假寐,在心里希望旅途能够愉快。

可是,老天爷似乎与我做对。

旅途开始一切还好,可当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左右观光电视显示飞机到一万米左右时。飞机突然强烈的震动一下,机上的乘客一片惊呼,我猛地睁眼,心狂跳了一下。

"天,别是遇到什么气流吧?"我惊呼。同时往窗外看去。

一片大型的乌云如是凭空出现飞机面前。而此时,飞机就要往它飞去。那大片乌云就像能吞噬飞机的野兽,让我看了胆战心惊。

曾经乘了几次飞机,从没遇到过今天这么诡异的。

我终于有些坐不住,艰难地开口:"凌总,来此之前我没有看天气预报,我们不会有事吧?"

凌天在飞机震动那刻,早已放下报纸,他的脸色却相当镇定,转头安慰我:"没事的,坐机遇到气流很寻常,何况坐车也会颠簸的。"

我的嘴张了张,没敢再说话,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窗外。

我坐在窗边,正好在机翼这个位置,看到机翼抖动,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这时。空姐连忙走了出来,安抚喊道:"都不必心慌,请系好安全带,请系好安全带!"

空姐说完,机长又通过广播说只是一股异常的气流,让大家不用惊慌。虽然如此,我的心头上那股不安,却挥之不去。

机长的声音停下,下一秒,飞机一下子冲进了云层中,刚冲进云层时,因为气流的摩擦,飞机又猛震了一下,这一次比前一次的震动还要厉害,我整个人都被抛了起来。

身前的饮料瓶和零食都哗一声全倾泄在地。

"啊……"我与不少女人同时失声叫了出来,脸色发白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这云层到底有多大啊!一般的云层最多一分钟可以穿越,可现在这刻,我不敢往下想。

胃传来一阵翻腾,我瞪着窗外,却见机翼抖动的相当夸张。像要给气流吹掉似的,飞机颠簸得更加强烈,我可以感觉到是飞机在左移右摆。这时机长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一直安抚众人。

忽地,四周昏暗一片,我感觉到机舱里的压力增强了不少。我惊心动魄问:"凌总,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们在云层里吗?"

凌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递给我一样东西:"冷萱,戴上眼罩。"

我伸手接去,还没戴上,就在这时,飞机再一次大幅度的震动,又比前一次猛烈。我大叫一声,一头扎入凌天的怀里,出于求生的本能,两手也紧紧捉住他的胳膊,希望借此减小内心的恐惧。

然而,恐惧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在剧增中。

昏暗的云层中忽然'叭'一声劈下来一道闪电,飞机突然一摆,我听到了被强气流吹机体的咯咯声和重重呼吸音,也看到观光电视突然显示飞机高度不断下降,从一万米急速下降到六千米,甚至更低……

机舱内一片黑暗,整个机舱一片呼喊声,仿佛到了地狱一般。

我紧紧闭着眼,不敢去想飞机再下降的途中。

只是一个劲地想,如果飞机失事,我岂不是死得冤了?像庄青夏一样?呸呸呸,我才不要像她那么短命。

想到此,我不禁紧紧抱住救命稻草,头埋得更深了。

我告诉自己,怀里抱着的坚硬能给我安全感,只要抱着了他就能平安无事。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犹似过了一个世纪,又似才过十几分钟,凌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萱……没事了,飞机过了云层。"

没事了?意思安全了?真的假的?

我缓缓抬头想探一下究竟,却下一秒惊骇发现,我与凌天的唇贴在一起。

四目相对,我们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处境。大眼瞪小眼互望着。

完了完了……

我与凌天意外吻上了,不敢想象,一旦Satan知道这事,他会如何愤怒。

天啊,抬头那刻怎么就与凌天的唇吻上了呢?虽然是轻轻碰了一下,但是为何我的心底会莫名有一种妻子背叛丈夫偷人、出轨的罪恶感?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前一晚唇上还残留着Satan的味道。

在剩下的旅途中,我一直坐立不安,如是针扎。

Satan霸道的声音在这刻也牵系耳旁:你的这里只能属于我!知道吗?

他那占有性的话在我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伸手轻触嘴唇,上面有Satan霸道的惩罚、有凌天的意外、有司徒烨磊的情不自禁,三人的味道,正撩拔了我的神经。这一刻,我感觉好烦躁,更多的是唾弃自己,我怎么能被几个男人又亲又吻的?

我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推开凌天的,只记得在二人尴尬分开后,我僵坐一边,凌天则好整以暇嘴角一直微扬看着报纸。

他那种似笑非笑好像在说'是你吻了我'的神色让我恨不得找个地洞往下钻。

好不容易,飞机终于到了香港,下飞机时,一人拉一行李箱,我一直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出了机场,他又拦下了一部的士,一并前往当地五星级酒店租房住了下来。

当服务员以暧昧的眼光落在我与凌天二人身上,问要单人还是双人房时,我的脸如似火烧,凌天却绅士风度笑着回答两间,把那服务员哄得整是一愣一愣的。

看着服务员一惊一乍的表情,我哭笑不得。怎么我与凌天看去像同居的恋人吗?

"我就在你对面,现在还早,你可以先洗个澡或者休息一下,傍晚我们再到旺角逛一逛,明天再去赴宴。"凌天若无其事淡笑交待,看去像早已忘记了意外之吻的事了。

"好……"我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门各自关上那时,我看见凌天意味深长的笑意。

"砰……"皮箱一扔,我往床上一倒,四仰八叉,望着水晶吊灯,被子一捂,盖住了脸。

可是,凌天及Satan还有司徒烨磊三个男人的脸孔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一刻。我真的很烦很烦很烦……

"啊!"我低咒一声又翻开了被子,倏地坐了起来。瞪着偌大的豪华单人房,我最终选择跳下了地,拉开了行李箱,翻出了自己带来的干净裕袍,决定先洗个热水澡。

希望洗干净身子顺便也洗干净大脑。

'哗啦啦!'温暖的热水从我头上淋了下来,滋润了我的肌肤,一并淋湿了我的卷发。

我闭着眼,仰面享受着这一份宁静。挤出洗发露往头发抹,就在我一头是泡沫,正欲要冲洗干净时,忽地,我感觉水压越来越小,暗叫不妙时,水竟然停了……

"不是吧!开什么玩笑?"我睁开眼,瞪着花洒,失声叫了出来。

我试着重打开关,周而复始,半天没出水,唯有几滴已经冰凉的水滴滴在我脸上。我把花洒一扔,咒骂出声:"还说什么五星级酒店,简直烂到级点!我要投诉!"

几次尝试无效,身子已渐渐冰冷,我忍不住连打寒颤,忙扯开浴袍,顾不上浑身泡沫,离开了浴室。

我原想打投诉电话去酒店服务部,可是当意识到头顶的泡沫,我又嫌恶得摔下话筒,气得跳脚,拉开了房门,冲到对面,'砰砰砰'敲响了凌天的房门。

盯着紧闭的506号房门,我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大脑同时不停地思考着借用他浴室的理由。

我还未来得及想好,房门猛地拉了开来,凌天赤/裸着健美的胸膛立上我身前,他正准备洗澡吗?

他瞪着一双眼,眨了眨。

我想,他一定觉得我很滑稽对吧?

"那个!我房里突然停水了,洗澡洗到一半,能不能借用你的浴室?"我一口气把话全说完,省得他糊思乱想。

他一直看着我身上的裕袍,半天说不上话。我顺着他的视线下移,却见,胸部位置的那两颗东东正引人暇思傲顶着。糟糕,我里面真空耶!

我举双手保证,我不是存心要色/诱他的!真的纯属巧合,何况,我也没想会用这种方法去勾/引一个男人。

气血上冲,我没等他回话,已经撞开他:"不管可不可以,我都要挤了!太冷了!"

我朝他浴室冲了进去,'砰'的一声甩上门。

当花洒喷出热水,再次温暖我的肌肤,终于满足地长吸一口气。

我开始迅速地冲洗身子和头发上的泡沫,氤氲的玻璃门与房间是连通的,凌天只在要房中,随便一眼,也能透过玻璃门模糊看见浴室里面人的动静。所以我绝不能在他房中久呆,必须速战速决。

此时,凌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会不会面对这么暧昧的气氛而心猿意马中?如果他不是柳下惠,就不会无动于衷,何况浴室里的人与他喜欢的女人长得这么相似。

想想我也害怕,手中动作更快了。还好Maple逼过我洗过三分钟战斗澡,所以,大概在三分钟之内,我头发滴水走了出去。

"我洗完了,谢谢!"我假装轻松,从他身前走过。

他正坐在床尾,胸膛仍是赤/祼,望着我,他满是吃惊:"这么快就洗好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含糊的答了一句:"是啊!我过去了。"

然后,越过他,拉开房门,走出去,再躲回自己房中。

倚着门背,我的一颗心都在砰砰直跳,像是要破胸而出了。

谁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凌天会不会觉得我刚在勾引他?都怪这酒店服务差,我这时应该找罪魁祸首算清这笔帐。

我气愤地打了一个电话去酒店服务部,张口就怒叱:"喂!我要投诉……"

未等对方回神,我已僻里叭啦骂了一长窜,厉声指责他们的设备不完善。当两名维修员上来。我又指责了他们工作失职服务不周。

今天我莫名大火,全因飞机半路遇到气流影响了心事,如今连洗个澡都不顺心,能不火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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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秒,我与凌天都各自换上衣服走出房门。

当我一眼看见他身上穿着韩式浅灰风衣、里穿时尚毛衣、围着黑色围巾立在我眼前时,看傻了眼。不由得惊叹,他真是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凌总这样穿自在多了……"

"你这么穿很合适……"

我与他又再次异口同声,互夸着对方。当我们意识到双方同时出口,不禁同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真的非常巧,我也穿了深黄色风衣,围了纯白色围巾,脚穿了一对高桶靴子,和他站在一起,有点情侣的感觉。

忽地,我想起了自己的任务。缓缓走向他,见他垂着的衣带,我把他衣带的两边拾起,塞入他的衣兜,妩媚笑着说:"穿风衣。衣带不宜放下,不然会随意摇摆,失去了自然美。"

当我为他塞好,凌天的身子明显一震,抬头,就对上了他炽热的眼光。

我脸上的笑意更深,问:"走吧,今晚就劳烦凌总带我见识一下香港的夜色。"

凌天忽然说:"出来了就不必再唤什么凌总了,直呼我的名字吧。"

眨了眨眼,我开心一笑:"好啊!有你这句话,我就不必再拘谨,go!go!go!"

ZZZZZ

香港的夜景果然名不虚传,灯红酒绿,高楼林立。

我与凌天来到了旺角街,看见街上琳琅满目,不管是好玩,不好玩的我都挤了进去。

看见有一处游乐场,有射击气球获奖品的游戏,我大叫一声:"我们玩射击!看谁获的奖品多。"

猛地,我拉上他冰凉的大手,不管他如何震惊。已经把他拉到游戏前。

扔了硬币,正准备取下玩具枪,凌天怔怔地看着我,我心知肚白,却装白痴地问:"你不会玩吗?我玩这类很在行哦!看我表现!"

我举起玩具枪,一如在高尔夫练射击一样,侧站着身,目光凛冽,瞄准上面的玻璃瓶,'乓乓乓'来个一连贯!

漂亮!动作一气呵成,五六个玻璃瓶被我打得粉碎,估计没把庄青夏模仿得十分相似至少也有七分了吧?

看着自动取礼物机不断掉落糖果、抱抱熊……

我尖叫一声,奔了过去,一脸兴奋。

两个抱抱熊往凌天怀里一塞,我灿烂的笑道:"帮我拿一些!"

我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叫自己的上司拿礼物?谁让他说不必在乎身份的呢?

我兴奋地转移下一个目标,也没顾上他有没有跟上来,冲到一个卖中国结的店子前。这时,一名背着背包的印尼女孩子,看去十五六岁。大概是迷路了,先对我叫了一声。而后一张嘴不停地对我一张一合,拿着一张纸不停的比划。

很对不起,我听不见。我眼皮吧眨,一头雾水。

我与女孩子大眼瞪小眼几分钟,眼看不了了之,我正想说声抱歉转身时,身后上方传来醇厚的声音:"她问你,尖沙咀怎么去。"

抬头,是凌天。

但见,凌天抱着两个抱抱熊,唇角微扬,勾了个美丽的弧度,对那女孩子说得一口流利的印尼话。那女孩子一时兴奋对我们直点头,眼光忽然落到我脸上,厚唇又一张一合。

凌天忽然失笑,对我说:"她说姐姐与哥哥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情人一定会幸福的。"

之后他也回女孩一句,女孩一再弯腰道谢才转身离开了。

望着凌天一张嘴笑得合不拢,我的眉头立刻布满黑线,不知道他对女孩说了什么。

看见我茫然的脸色,第一次,凌天爽朗大笑,什么事惹他这么高兴?

"哈哈……你应该进修外语了。"

"……"我承认除了英语是六级外其他一窍不通,OK了吧?太杀风景了,他能不能有点情调?

非常郁闷,我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不像之前那样兴致高昂,因为自信被打击了,为什么Satan让我勾引一个这么闷骚的男人呢?都不懂浪漫。

闷闷走着,前面的俊影突然一停,害我的鼻子硬是撞了上去。

正想低咒,我余光瞥见,一个身子单薄七八岁的小男孩,抱着一束单枝红玫瑰,扯着凌天的裤脚,可怜兮兮仰头用着广东话说:"哥哥,买枝玫瑰花送给姐姐吧!哥哥你好帅哦,姐姐也好靓女哦!"

凌天转过身来,笑着看我,就在我沾沾自喜以为他会抽出钱包时,他却摇头:"我们不需要。"

我与男孩同时间目瞪口呆,瞪着他转回身去。

我总算彻底被他打败,这个男人真的让人很无语耶!到底庄青夏喜欢他什么啊?

瞪着他的后背,我一张嘴无声地一开一合。

凌天的后背似乎长了眼睛,突然放慢了脚步,转过身来问:"你生气了?"

"哪敢!"我皱眉瞪着他,不明白自己的语气为何有着失望。

凌天目光深邃深不见底睇着我,嘴角一丝玩味,柔柔说:"我不喜欢玫瑰花,因为它会凋谢……"

"啊!"我懵了。这是什么概念?

他突地神秘一笑,望着我的头顶,邪笑说:"你头上有东西。"

说着,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他伸手一取,然后,大手对我摊开。

"要送也要送这个!它不会凋谢……"

"啊!你还会魔术?哪里来的?"

"不过是小把戏,我刚买的,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喜欢……"耳根一热,我点了点头。

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心形,正闪烁着璀璨光芒……

送心?我能不能把他的话和礼物当做表白?这个男人真让人说不出话,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相反,用尽心思捕捉人的内心,先吊足人的胃口,之后再哄人开心。

实在高明!

望着他神秘兮兮得意的脸孔,我突觉一丝罪恶感,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接过他送给我的'心'。

我不敢去想像这么一个付出真'心'的男人,一旦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是故意接近,当一切的真相揭穿,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愤怒、绝望、憎恨?报复?

以后他会恨我报复我吗?他是商场上的狠厉角色,又岂会仁慈?

想想未来,我就觉得害怕,寒毛直立。

"回魂了……"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吓得我好大一跳。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凌天迷惑。

"啊……没有……我只是收到心有点意外……你以前也这么哄女人开心吗?"声音越说越小,小得几乎听不见了。

"杂志上的都是造谣,你也信?"凌天有些哭笑不得,问:"从下飞机到现在,我们好像滴水未沾,要不要先补充点食物?去兰桂坊?那里是美食街……"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的肚子适时'咕噜'一声抗议。

"哈哈哈……"又引来凌天一阵大笑,心情似乎特别好。

望着他那张脸笑,我除了嘴角抽搐难不成还能像古代的女人,扬着莲花指、跺脚说"讨厌!取笑奴家?"

只要想想我就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等等我!"

我追上了前面的背影,尽情地享受着凌天带给我的浪漫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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