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向她请教说:“鲁花,你告诉我,这男女之间搞对象若果没有性爱那算是正常吗?”

“这可不好说。说它正常就正常,说它不正常也不正常。怎么说呢?这要看你和谁搞对象了。你没和安蓝搞对象,但你们不也有过性生活吗。所以,这种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我放胆问她说:“你和辛耐搞对象时,是搞了多长时间才那个的?”

“哼,我们没搞过对象,直接就结婚了。”

“我真羡慕你们的,秦红梅要像你这样的心态就好了。”

鲁花摇摇脑袋说:“别羡慕我们,我们都快解体了。”

“开什么玩笑。”

她一本正经说:“没和你开玩笑,我们的感情真的快要走到头了。辛耐有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我怀疑他外面有了女人。”

“什么?”我倒吸了口冷气说“要说别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我信,但是辛耐在外面有女人怎么可能呢?”

“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宏盛楼喝酒的事情吧?那天喝完酒回来,我躺在床上睡觉,但也没怎么睡着,可辛耐以为我睡着了。于是他就被着我给另外一个女人打电话,我隐约听他说,晚上十点半约那女人到红山宾馆见面,不见不散。辛耐是下午六点多钟出车的,而我是十点十分打车去了红山宾馆。到那儿后没多大会儿,他们终于出现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胖女人挎着辛耐的胳膊大摇大摆走进了宾馆大厅里……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

“太不可思议了。”我难以置信的说“辛耐刚在外面混了几天,他也学会拈花惹草了。要知道这样,压根你就不该让他去跑出租。现在弄成这样,我借给辛耐那两千块钱也是助纣为虐啊。”

鲁花喝了口酒,说:“这和你没关系。他要是学会谁也拦不住。也许这是老天报应我吧,除此以外还能怎么说呢。”

“可什么事也不能归罪于命运,命运对于每个人的公正的。客观到那说:以前你是有对不起辛耐的地方,但是他也不能以此做为借口以牙还牙呀,这叫什么事情。”

“也许我真的是老了。要搁以前,我绝对不能容忍这等事。可是现在我几乎没有那个精力,一点都没有。眼看着他们……”

说着说着,鲁花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怕我看出她的懦弱,就把脸扭到了一边去。这时候我主动掏出手帕递给了她,而她擦完眼泪若无其事地将手帕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这个细微的动作深深的印在我的脑袋里,我至今也没明白那是什么用意。也许就像那些吸烟的人,随手拿走别人的打火机一样吧。

鲁花给火炉填可些煤,之后坐下来又和接着说:“有些事情我一直没和别人说过,这也是我今天第一次告诉你。因为你是我好朋友,我没什么可隐瞒你的。在十多年前,我曾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记得那时我刚满二十岁,就嫁给一个比我大二十五岁的老男人。其实那段往事给我打击很大,我以后的人生改变都和那段婚姻有关系。那个男人的家里很有钱,起码趁了百八十万。另外他还有公司,是专门批发妇女卫生用品的,所以外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他骑马布经理。我和他的婚姻仅仅维持了一年半就散伙了,散伙的原因很多,但最主要一条就是因为他喜新不厌旧。她和我结婚另外还和他的前妻有来往,有时干脆就住在他前妻那里。后来我渐渐发现,他爱他前妻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我,我不过是他发泄性欲的一个玩偶罢了。甚至,他把所赚的钱都存在他前妻的户头上,我连他的一个钱毛都看不着。说实话,我不是图钱才和他结婚的,但他对我的重重苛刻让我无法忍受。那是一年冬季十二月份儿,我们协商办理了离婚手续。说是协商,其实他就给了我五千块钱,除此以往我什么都没得到。”

我无限惋惜的说:“你一生最宝贵的东西都被那个骑马布经理给掠夺走了,换来的仅仅是五千块钱。要说这钱的威力也真够大的。”

“开始我是不怎么甘心。以至于我想到用犯罪去报复他,让她不得好死。”

“最终你还是放弃了,所以还能坐着和我一起喝酒,一起回忆往事。”

“是啊,我是放弃了。因为我觉得我还年轻,把小命白搭给那个老东西不值得。”

我满心欢喜的端起酒杯说“来,为你的沉着冷静而干杯!”

喝完酒,她接着说:“从那以后,我几乎十多来年没再找过男朋友。虽然也有许多男人追求过我,其中也有条件非常好的,口头上说非常爱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对他们没兴趣。同时我也害怕结婚了,因为在我眼里,好像结婚就预示着要离婚,既然预示到离婚还结婚干啥?难道还想用自己的感情换取那几张腐臭的破钞票吗?后来我认识一个姐们儿,她也是东北人,在夜总会上班……再后来我就和她混去了。”

一听说“夜总会。”这个词,我眼睛突然放了光,垂涎三尺的让她给我讲她在夜总会上班的故事。鲁花惭愧的说:那都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知道太多。再说,做为一个有心肝的人哪能给好朋友灌输不良思想呢?

接下来,我问鲁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是保持沉默,还是反抗到底,还是重蹈和骑马布经理离婚的覆辙?

“不知道。”她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咀嚼着,然后无比坚定的说“无论怎样,我是不和他离婚的。我再要离婚就没路可走了。”

“可是离婚与否那不是你个人能主宰的了的。”

“是啊,我没法主宰。我现在就像一条孤独的小船漂泊在大海上,任凭风浪把我吹到任何一个地方。”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风风雨雨混了半辈子终于得到一个家,然而这个家摇摇欲坠又要面临着破产。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自从鲁花嫁给辛耐那天起,外人对于她的置疑就没间断过。有人怀疑她之所以屈身嫁给辛耐就是想得到一个永久性的北京户口。包括安蓝和陈自伟搞对象或许她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可是鲁花嫁给辛耐三年多了,她的户口仍然在东北老家;也有人怀疑她是图辛耐的财产。因为这些年来,人们一直嚷嚷说金丽桥要拆迁嘛,可能鲁花是为了获得一大笔搬迁费而嫁给他的。包括辛耐的母亲和姐姐都这么认为。

然而据我对鲁花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为钱而活着的女人,她要是为了钱就不至于沦落到他辛耐家里了。凭鲁花的本事,她赚钱的渠道多了;肯花大价钱养活她的男人趋之若鹜。

鲁花和辛耐妈俩人的婆媳关系本来就不和谐,加上辛耐着一有外遇,辛耐把一股脑把责任都怪罪到鲁花身上。老太太认为,辛耐之所以有外遇,那和鲁花的不检点有着直接的关系。鲁花要是安分守己伺候辛耐,辛耐能到外面打野食去吗?做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她是端正丈夫行为的砝码。砝码要是有问题,丈夫当然有理由倾斜了。

辛耐妈的说词也不无道理。关于辛耐的外遇,鲁花这个做妻子的是有一定的联带责任。可问题是,发生外遇的本质是什么?这是最关键的。如果男人们犯了错误都把责任推到妻子头上,那做妻子的也太倒霉了吧。这就像男人们嫖娼,把嫖娼的理由都归罪在妓女头上一样荒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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