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半晌,也没瞧出有什么。

秦长淮见她咬了第一口之后,便拿着观察,大概也明白她误会了,于是笑道:“如何?”

苏乔又仔细看了看,的确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只好老实问:“可是有什么问题?还是被人动了手脚?我什么也瞧不出来。”

“我是问你味道如何。”

苏乔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听秦长淮这么一问,竟也没反应过来,认真思索了半晌,方才回答:“外面一层酥脆清苦,像是莲子的味道,内陷却被衬得香甜,似乎有麦芽糖,略有嚼劲,却不粘牙。”

“我家乔儿快成大厨了。”秦长淮笑道,“若是喜欢,我叫府里的厨子学了,常常做给你吃。”

苏乔这才明白过来,把莲花往盘里一扔,没好气道:“你不是说有要紧事要跟我说?”

秦长淮把碟子往苏乔面前推了推:“这便是要紧的事。”

“这算什么要紧事?甚至还牵扯了性命?”

“三珍楼的人说,这点心要趁热吃,凉了便会失了口感,还粘牙。偏生路上遇见黄大人耽误了些时间,若是你晚些出来,吃着了不好吃的东西,可不叫我后悔死了?”秦长淮笑道,苏乔待要发脾气,望着他的笑容,却又发布出来,索性起身。

秦长淮忙把人拉住了:“怎么?不好吃?你不喜欢?”

“不好吃、不喜欢!王爷可以松手了吗?”苏乔问道,王爷却没松手,而是望着那盘莲花,笑道:

“那就倒了吧,明儿我给你买别的来.....累了一天了,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苏乔本意,是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秦长淮是不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竟一样一样的细数:“说说你今儿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有没有谁惹你不开心了,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有没有......”

“哪有那么多有没有?”苏乔听得头疼,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那有多少有没有,你跟我说说?”秦长淮道,苏乔没办法,只好坐了下来,见青池要端走碟子,便朝她摆摆手,拿过自己咬了的在手中,一口一口地吃着:

“今儿,虞氏又来找我了,我也闹不清楚她想做些什么......还给了我一罐茶叶。”

“茶叶呢?”秦长淮问,苏乔没多在意:

“叫青池拿给展御医了。”

秦长淮的笑脸,便在听见这句话以后沉了下来,苏乔心中一慌:“便是方山雾茶,屋里有,你想喝的话,我去泡给你。”

“不必。”秦长淮的声音也冷了许多,“没想到,展御医也爱喝方山雾茶。”

苏乔这才发现秦长淮会错意了,不禁一笑,解释道:“我是怕她在茶里动手脚,托展御医帮忙看看。”

秦长淮的眉宇这才松开:“府中有府医,再不济,叫魏陶姜来,何必烦他。”

苏乔没敢说自己只想到了展云深——她知秦长淮一直不喜欢展云深,虽不知为什么,却也别给展云深无端添麻烦才好,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我怕她买通了府医,至于魏先生......为着寻药常常出城,也不知他这会儿在不在临安,所以才麻烦了展御医......”

秦长淮见她这小心翼翼地模样,便觉不忍,仔细一想,的确是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了,便放软了声音哄着:“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下次要托他帮什么忙,让我去说便是。”

“等着你晚上回来,然后第二日再去说,黄花菜都得凉了。”苏乔不满道,秦长淮无奈一笑:“罢,你信任他,要请他帮忙便请,只是得知会我一声,不能瞒着我,明白吗?”

苏乔点点头,她实在想不透,展云深也没做过什么,秦长淮怎么就这么不信任他。

“至于那个虞氏......你若不想搭理,不理便是。她也不是个会掀起风浪的人,你别太担心了。”秦长淮道,苏乔却不以为然:

“刘氏在你心目中,也是温良恭谦,不是会生事的人。”

“说到刘氏,有件事倒忘记告诉你了,前两日,宫中出了件大事,你可知?”

苏乔摇摇头,皇宫内院的事,她哪能知晓。

“德妃娘娘被查出,对圣上下了催情的药物,以维持恩宠。圣上知道了,大为恼怒,命人彻查,这一查,竟顺藤摸瓜,牵扯出不少的事。包括德妃娘娘与张院首合谋,谋害皇嗣的事。”秦长淮道,抬手倒了杯茶,推到苏乔手边,“张院首已然下狱,圣上怜他年老,赐了全尸。”

“什......什么时候?”

“便是这两日了。”

苏乔低头,拿了茶水浅浅饮了一口,抬头望着秦长淮:“我能去见他一面吗?”

秦长淮点点头:“明儿我带你去,只一点,需得让篱落跟着。”

苏乔应了,第二日中午,便上了马车,入了刑部大牢。

牢中阴冷潮湿,苏乔到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有点背脊发凉。

秦长淮被临时召入了宫中,却好在他提前打过了招呼,苏乔一下马车,便有人来引了他进去。

张院首是要犯,单独被关在一间牢房里,四肢都上了镣铐,面色憔悴,灰发散乱。

他没想过,到了今日,还会有人来看他,抬起头细细辨认了半晌,眼前人,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夫人......有何事啊?”张御医问道,声音沙哑。

“敢问院首,可认识妾身?”苏乔不答反问,张院首听了,又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确认自己真没见过苏乔,才道:

“罪臣的确不曾见过夫人。”

“那妾身,可与院首有什么仇恨?”苏乔又问,张院首笑了:

“罪臣既没见过夫人,又何来仇恨一说?”

“若是无仇无恨,院首为何要害得妾身无法孕育子嗣?”苏乔问道,眸中带了几点泪。

张院首有些不解,他在宫中,的确为许多贵人下过避孕避胎的药物,可在宫外却......似乎是有的,也......仅有这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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