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花蓉月辅子彻 > 第1章 无心之人
初相遇,我是匆匆的看客。

蒲松龄在村头说书,

王生,爱上了一张画皮,

书生和女子,相遇在命定的兰若。

再相遇,我成了故事的主角,

是不再相认的青梅,

亦是害的你万箭穿心的妖魅。

忘川的彼岸花海,你的守候,等了一千年

回首间,我们的情深缘浅

他们的十世虐恋,我无能为力

除却,一声叹息。

生生世世的轮回,不死不休的悲情

都将万劫不复……

金陵,临近报恩寺一处看似荒废多年的比武擂台上,一个约莫二十岁年纪,容貌看似倾国倾城的女子,望着眼前已然荒废的比武擂台,望着这里的一土一木,独自黯然伤神。

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只见到她腰间的挂饰上面绣着一个彻,一个七。

她徒步走过了蒲家村,走过了神机营,再来到了金陵。

这些地方,都有着挥散不去的回忆,是甜,或苦。

这里,曾是她们初相识的地方,亦是一幕幕悲剧开始上演的地方。

“我这一生,经历过许许多多人,许许多多事。杀了不该杀的人,却救不了想救的人。”

无憾的人生,自从遇见那个叫辅子彻的人开始……”

……?……

三年前?寒冬

风吹枯树,霜结庭兰

蒲家村外凤蝶谷中,五颜六色的凤蝶,翩然起舞,美不胜收。

一阵冷风趟过辅子彻的脸颊,他从一阵悲痛中晃过了神来。

“走过这片凤蝶谷,就要离开蒲家村了。”

此处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兄。

那一把冰冷的铁剑,直直的贯穿了大师兄的胸膛。

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对是错,他也不愿去想,因为他根本就不后悔。

每个人都要声讨他,就连从小到大,他最尊敬的师姐也要手刃于他。

“大师兄这般欺侮我,为何我要忍气吞声?他们从小便嘲笑我打我,只因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么!”

他得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他恨,恨所有看不起他,欺侮他,抛弃他的人。

十六年前被父母抛弃,无依无靠,流落街头。

记忆中早已没有了他们的模样,若不是命大,一个年仅四岁的孤儿早已饿死街头。

他心中感恩,感恩是师父收留了自己,感恩师姐从不嫌弃自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可师父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

师父在江湖名声在外,修为早已经破了八十层赤明封印,他是村里的威望,是全村人心目中的英雄,是个名门正派。

他知道,自入门时师傅便嫌弃他来历不明,一身邪气。

只不过是因为蒲家村村长的请求,不愿丢了正派人士的颜面,才勉强将他收入门下。

十六年来,若不是师姐背着师傅私下传授了一些普通招式,根本就什么也没学会,也可以说是师傅什么也没有教。

……?……

天寒地冻,呵气成霜。

冰冷的天地,冷风吹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

“你们嫌我,瞧我不起,要我死,要我给大师兄偿命,我偏不!我怕偏要活的好好的。是他该死,该死他辱我父母,说他们是山间的妖孽为祸人间。”

他回过头望了望了蒲家村最后一眼,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去。

腿是被师傅打伤的,若不是后山上的山间小道自己从小走到大,来去自如,只怕早已被师傅活活打死。

回过头想想,其实师门也并没什么好留恋的,那些师兄弟门成日的欺侮他不会武功,逼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走了反而更是自在。

他从未真正离开过蒲家村,自己要去哪里也是漫无目的。

反正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走到哪里便是哪里。

走了一整天,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肚子早已咕咚作响。

……

就算迷失了自己,也还没有迷失方向。

他确定往这条路继续走着,就会离蒲家村越走越远。

走过前面的山头,就会到有人的地方。

天色已晚,山中雾正浓。

他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只是那座山头似乎还远得很,一路上又连半个人影也没有,漆黑的夜让他决定还是先停一停。

那望着近在咫尺的山头,其实却远的很。

他靠着一个山洞口的山壁坐了下来,长舒了口气。

他的嘴唇已干裂,衣服已是破破碎碎。腿上的伤已变得淤青。

他轻轻抬了抬沉重的伤腿,“所幸并无大碍,兴许过得个三五日便可痊愈。”

望了望洞内,一片漆黑,看起来让人不免有些害怕,反倒是洞口尚有些许月光照明。

他撑起身子在四周捡了些干柴,铺在一堆,烧了起来。

靠着火堆旁,整个人都舒服了太多。

他长舒了一口气,“有火,有光,有温暖,没什么比这更好了。”

“今晚若在这洞口过夜,也不是个周全,若是半夜来了几头豺狼虎豹什么的,那该是何等的惨烈。”

他能走去哪里,能不能走过那个山头,心中竟没有了半分把握。

最起码要先活着,要先好好的过了今晚。

探了探头往洞里瞧了瞧,突感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深吸了一口凉气,从火堆了捡起一根烧的正旺的木头,往里照了照,然后慢慢移着脚步走了进去。

走得个十几步,也没见着什么异样,一个废弃的山洞,普通的很。心里顿时便踏实了许多。

“这洞里头自然要比外面好得多,且过了今夜再说吧。”他转身回到洞口,将那些柴火都拾了进来。

他随时随地,都会忽然无缘无故的背脊发冷,他知道师父他们正在四处找他。

逃亡本身就是种痛苦。

饥渴,疲倦,恐惧,忧虑……就像无数根鞭子,在不停地抽打着他。

这已足够使他身心崩溃,何况他还受了伤。

他靠山洞内的山壁上,满脸愁容。

顺着火光微微环视了眼洞内周围,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只见山洞的最里面立挺挺的坐着着三具尸体。

他惊了一跳,来不及尖叫一声,拖着伤腿就是往外跑。

这一口气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终于靠在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可望着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又是何等的危险不安?哪里又能好的过那个山洞?

走入了这片黑暗的丛林,就等于野兽已落入陷阱,已完全身不由主。

辅子彻连想都不敢去想,若是多想想,他很可能就已崩溃,甚至会发疯。

苦笑了几声,靠在大树上,脑海中全是师兄弟们的嘲笑声,师父满怀杀机的眼神,还有师姐那坚决,而又失望的面容。

“难道离开了师门我就活不了了吗,被几具尸体吓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可笑。”

一个活生生的人,此刻竟被吓得紧抱着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想到这一点,他就笑了,一种充满了屈辱、悲哀、痛苦,和讥诮的苦笑。

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回去那个山洞。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跟他们一起睡上一个晚上,他们死他们的,我睡我的,毫不相干。若是相安无事得个平安,我倒还可替他们挖个坟,立个碑。”

回到山洞,看着里头的那三具尸体,仍然心有余悸。辅子彻摸摸胸口,安慰着自己,道,“怕也无用,还是安心的睡个觉,累了一天,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于是找了处离得尸体远些的地方,背对着三具尸体躺下睡了起来。

也许真的是累了,刚合上眼便睡着了去。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师兄们吃饱了饭,闲着无聊,见着独自坐在后院的自己,二话不说便上来毒打了一顿,原本毒打一顿已也不过是顿家常便饭,这十几年来,早已经习惯。

但这次却辱骂起自己的父母来,他们骂父母是后山上的妖怪,说我是妖怪生下的小怪物,我容忍不下。父母再怎么抛弃我,不要我,终究也是我的父母,在我心里总是有美好的画面与憧憬,我不允许你们这般辱骂他,那一刻,我决定要杀了你们!

趁着他们大笑转身离开之际,拾起铁剑从背后直接刺穿了大师兄的胸膛,望着大师兄不可思议的眼神,我早已慌了神,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转身便往直接后山逃去,闻讯追来的师傅老远处一记天雷决打伤了右腿。所幸后山早已在小的时候便玩了个透,摸着一条山沟连滚带爬的逃了去。我知道师傅并没有手下留情,若是被抓住肯定是活不了命的。因为那一记天雷诀可是用足了十成的力,虽然只打在身旁草丛中,却依然被震伤了腿。”

做梦实在是太痛苦,他的心一直揪着,痛着,在梦里似乎根本看不清自己这十几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何其的窝囊,何其的卑微。

待到醒来时,天已蒙亮。柴火早已烧的干干净净,身子已冷得缩成一团。

他望了望那三具尸体,所幸也不过三具尸体而已,都是自己吓自己,这不,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

好歹一起住了一夜,也算得上是种缘分,且不管你们生前是江洋大盗还是名门正派,我且做个好心,将你们葬了,也免得你们暴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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