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尽管已经听多了客人这样问，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在被人羞辱，不悦的说。
“能给你想要的一切的人。”林因小巧的红唇微扬。
脑海当中忽然闪过章蓝心当初给我看的那张照片，当时她说这座娱乐城的老板的名字，好像就是林因。
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林因微微点头：“没错，是我。”
“我”我暗叫不好。
传言这座娱乐城只是老板经营的一个小场子，她年刚四十，却是整个c市娱乐产业的老大。就连高端会所“夜莺”都是她的产业。
以我刚才讲话的态度，只怕我的饭碗是保不住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沮丧的低着头。
“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处/女吗？”林因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是。”我敛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乱如麻。
“从今天起，不要在这里上班了。”林因一边说，一边打开手包。
我一早就料到了结果，可失去这一份工作，我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弄到那么多的钱来给初灵做医药费。
何况傻娘那里，我也要今早凑到钱把她赎出来！
“姐姐，求你不要赶我走。”我鼻子酸楚，讲话都带着浓浓的哭腔：“我真的真的很需要钱。”
林因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名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问：“你要钱做什么？”
“我我妹妹生病了”一想到初灵身上的伤，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向下滴。
林因不知为什么嗤笑一声，把手里的名片递给我，对我说：“你想要在这里继续上班也可以，或者跟我走，挣更多的钱也可以，都是你的自由，你自己选择，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名片，一时间没有消化林因的话。
下午上班的时候，周思思不知怎么，一直不满的瞪着我，去选台的时候突然叫住我，问我：“阿凉，我对你怎么样？”
“思思姐很照顾我，我很感激。”我如实说着，我是真的很感激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初灵的事情。
“姐姐不想勉强你，要走要留都是你的自由，可姐姐想告诉你，那份钱不是谁想挣就能挣的。”她摸着我的头，问我：“灵儿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灵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唉——”
周思思这一口气叹到了我心里，我想到初灵的遭遇，眼圈又是一红。
“阿凉，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姐姐一定不会亏待你和灵儿。你是个聪明姑娘，很多事情姐姐不用多说，你都能明白。去调整一下情绪吧，这个台你先不去了。”
“嗯。”我感激的点着头，回到休息室里面。
那个时候，我对周思思是真的感激。
感激她能告诉我初灵的消息，也感激她能记着初灵。
可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亲手策划的，只为了能把我紧紧拴在手心里，心甘情愿的替她卖命。
在利益面前，人性算什么呢？
为了能拉紧我，把我培养成接班人，培养成场子里的摇钱树，她联合齐叔叔一起毁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没被选上台的姑娘回来，各自忙碌。
我却一直在消化林因和周思思跟我说的话。
周思思显然已经知道了林因找我的事情，可她那句“那份钱不是谁想挣就能挣的”会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头晕晕沉沉的，索性趴在桌子上面休息。
不一会儿就被周思思给叫起来了，她看着我脸上的妆，笑着说：“还是自己会打扮自己，这样清纯的模样别有一番滋味。”
“谢谢思思姐。”我勉强的笑着。
“选台了。”她温柔的扶着我的肩膀，对着旁边懒散的坐着的其他人喊：“选台了，干活了。”
“嘁——”茵茵不屑的瞪我一眼，跟在颜若后面走了出去。
“还差别对待呢。”颜夕语气酸酸的跟过去。
茵茵冷哼一声，“可不么？谁让人家是摇钱树呢。”
走进包厢后，我站在茵茵旁边，她猛地一抬手“不小心”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诧异的瞪大眼睛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的。”
不得不说茵茵很聪明，心里对我有不满不好发泄，选在这个时候。
客人和酒水经理都在，唯独周思思还没有进来，我不好当着客人的面对她发火，周思思也没有看见，不会替我出头。
“没事。”我无心跟她争，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时候，周思思从外面进来，笑得千娇百媚。
我淡漠的抬起头，猛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黑眸！
蒋祺。
他也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很压迫，让我忍不住闪躲，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可我知道，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我脸上移开。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苏野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人，听倒酒的少爷叫那个人闵少。
苏野留下了颜夕和颜若两姐妹，闵少留下了茵茵，阮阮，和紫然，毫无例外的，蒋祺留下了我。
“阿凉。”他叫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我说：“坐过来。”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我还是不习惯他这样叫我。十分拘谨的坐在他的旁边，和上一次一样不知所措。
另一边闵少已经和茵茵、阮阮还有紫然他们玩嗨了，左拥右抱，腿上还坐着一个。
颜夕点了一首歌，而颜若则和苏野吻得难舍难分。
在这样的氛围下，我呆呆的坐在蒋祺身边，显得格格不入。
“吃，吃水果吗，蒋少？”我端起桌子上的大果盘问他。
他看了我半天，直到我手软拿不住果盘的时候，才微微摇头，正色道：“我吃不了这么多。”
“”
我立马放下果盘，将被固定成圆形的香蕉喂进他嘴巴里。
他慢条斯理的拒绝然后吞咽，好看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上下动了动，然后问我：“你很喜欢吃香蕉吗？”
在这里呆得时间久了，每天听紫然休息的时候开荤段子，下意识的对香蕉、茄子、黄瓜之类的很抵触。
尽管蒋祺可能真的没有其它的意思，但到了我耳朵里全都变了味。
我摇了摇头，脸颊迅速羞得通红。
其实我是很开心蒋祺今天能来的，如果他不来，我就算每一个场子都当选了，最多也只能拿到一千多的小费。
可是蒋祺来了，我最少也能拿到两千块。
我对苏野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先前在傅瀚家晚宴上见到时的样子，性格张扬放肆，一如他的名字。
苏野那边不知道玩起了什么游戏，突然笑得很大声。
然后他站在桌子上，从钱包里面拿出来一叠钱，说：“你们所有人，一人来夸我一句，夸一句有一百块钱的小费。谁要是能夸得开心了，这桌子上的所有钱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