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当然！”
面对宁倾城所提出来的疑问，叶千帆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
“当年行情好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能预料得到将来白果会大跌身家。而且当时候他们认为，就算将来白果价格跌了，能贱得过黄豆吗？”
“谁知……”
“后来白果价格崩盘，真比黄豆还便宜。”
“直到今天，华国的白果收购价才一块多钱一市斤。银杏树价格跟着跌，银杏果不挣钱了，谁还研究银杏树的雌雄呢？”
说罢，叶千帆无奈地耸了耸肩道：
“我爷爷跟我说这些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感慨，幸好他当年没跟着他那些朋友们一起搞种植银杏树的事情，不然的话……”
“哎！！！”
“做生意的确是这样，大起大落很正常。”
然而，宁倾城作为一个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公司老总，她实在是太能理解这样的情况了。
“千帆，那白果便宜了，银杏树岂不是就没人种植了？”
“不然不然！价低量大，其实还是能赚钱的！”
“噗嗤~那雄树岂不是就更没市场了？”宁倾城听着听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
“毕竟大家也不会那么追究白果了，雄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哈哈哈哈！那可不同！”叶千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
“白果便宜了，这只能说明雌树的身价不再显得那么特别尊贵了，单不代表雄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而且，市绿化讲究了，银杏雄树也翻身了。”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叶千帆眼神肯定地朝宁倾城点点头，又继续解释道：
“你可别小瞧了雄树，那雄树秋天不掉果，树下不会黏糊糊、臭烘烘的。绿化银杏树主要按树干粗细计价，雄树后期长得粗，能卖好价钱。”
“而且实生树的树形状如宝塔，比嫁接树更美观，而且方便车辆运输，于是实生树价格逐渐反超嫁接树。”
“种银杏又有钱挣了，有些农户便继续分辨雌雄研究。他们已经知道那些老方法都不行，所以这次换个角度：看树皮纹路。”
“然后再次失败了……”
叶千帆的话说完。
宁倾城顿时皱起了眉头。
“失败了？”
“对，失败了。”
叶千帆颔首，接着说道：
“就像是我们之前最早分辨银杏树的方法一样，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它开花。雄花和雌花的样子截然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
“另外，秋天挂果子的，肯定是雌树。”
“但是，在没开花、没结果的时候如何分雌雄，即使在我们种银杏的人眼里，至今依然是个难题。”
叶千帆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两棵银杏树道：
“你看啊，之前的农户们有许多错误的验证方法，就是看哪一棵银杏树先掉叶子。”
“因为他们认为，同龄雌树比雄树落叶早。”
“就好比入秋后，城市里的你经常会看到这种情况：两棵挨在一起的银杏树，一棵还是绿的，另一棵已经全黄了。或者一棵是全黄的，另一棵叶子全掉光了。”
“那个时候有人就猜，是否一棵是雄树，一棵是雌树呢？”
“其实落叶早晚，与水、肥、光照、温度、病虫害许多条件有关，却与雌雄没啥关系。”
“有研究者观察过，有个别的银杏树，变色会特别早或特别晚，这种情况雌雄都有，是个体差异。”
“还有，靠水泥路太近的银杏树，往往比苗圃中间的落叶早。这是因为它的根系生长受水泥路阻碍，水肥吸收不充足，只好提前落叶，以免散失太多水分，影响过冬。”
“而根深叶茂的树才有晚落叶的资本。”
“不过，有一种情况下，雌树叶片确实会比雄树早变黄——当雌树挂果量很大时，大量消耗树体养分，导致树叶提前变黄。”
“但这都挂果了，摆明了是雌树，就不用看叶子脱落早晚分雌雄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叶千帆又默默地瞥了一眼自己身旁那一棵还枝叶茂盛的雄银杏树，不由得摇了摇头道：
“这一棵确确实实就是雄树了。”
“除了这个方法，还有别的什么错误辨别方法吗？”宁倾城此时也听得来了兴致，于是她忍不住朝叶千帆问道。
听着宁倾城的问话，叶千帆沉吟了几秒，又接着道：
“有的确是有，我之前还听过一个方法，说是雌树叶片比雄树叶片裂得浅。”
“不过呢，你别看这种辨别方法看上去好像煞有介事的样子，但其实，这是几条错误辨认方法最弱智的。”
“因为你稍微用心点就能发现它的荒谬。”
“叶裂深浅，和雌雄没关系，这是叶片不同生长阶段的特征。”
说着，叶千帆又伸手摘下了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子，仔细地指着叶子上面的纹路道：
“你看啊，生长旺盛的当年新枝上，叶子会有很多、很深的裂口。所以，并没有什么雌树叶片就比雄树叶片裂得浅的说法，因为雌雄都会这样。”
“嗯嗯！”宁倾城凑过去看，也点点头道：
“没错，这些银杏小苗枝条幼嫩，长出来的叶片叶裂很深！”
“不仅如此……”叶千帆见宁倾城凑了过来，则是又接着说道：
“像银杏树老枝条上的叶片，叶裂很浅甚至消失。你在生长健康的银杏树上，基本能同时见到这两种形状的叶片。”
“只有雌树上长了多年的老枝才能结果，所以都是叶裂浅的叶片。”
“而且，靠着叶片分辨雌雄的方法虽然离谱，但是也算是别出新裁了。”
“但是对比起我接下来所说的这一条错误辨别雌雄银杏树的方法，那这方法确实也算不上什么了……”
“嗯？还有什么？”听到叶千帆这么说，宁倾城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被宁倾城这样好奇地紧盯着，叶千帆自然也不敢胡乱卖关子，于是他便笑了笑道：
“有一种说法呢，是说树枝条横着长、长势弱，雄树枝条往上长、长势强。”
“但是吧，这个说法只在这种情况下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