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第一天,秦霜就收到了“关爱”。

白泽有些急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阑尾穿孔变急性腹膜炎?名字好长啊,听着就很疼,你没事吧?”

秦霜笑意弥漫,果然是白泽啊,就算只是听着声音也觉得身边都热闹起来了,“我没事...不过确实挺疼的。”

白泽突然不说话了,秦霜可不习惯他的沉默,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白泽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你都说疼,那一定特别疼。”

秦霜有些好笑,她还以为什么事呢,这小屁孩。

可不知怎么,她笑着笑着,眼睛却有些湿了,她突然发觉,她可能一直是觉得委屈的,只是身边并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所以她只能坚强,原来身边人的一句关心就能让她原形毕露至此。

“没事,虽然很疼,但我还是坚强地活下来了,你短时间内是逃脱不了我的魔爪了,总监现在可听我的了,不好好工作我让他扣你工资哦。”

秦霜故意开起了玩笑,白泽的声音也很配合地暴躁了起来,“喂,你是什么女魔头吗?我在关心你嗳,你有没有良心?”

其实白泽还是不太好受,秦霜在他眼里不是什么女魔头,而是女超人,超人嗳,她竟然说疼,这对白泽的冲击不得不说,有点大。

又玩闹了几句,白泽的声音变得正经起来,“这两天的通告就快赶完了,我过几天就去看你。”

秦霜刚要说话,就听白泽又原形毕露了,“你敢说不行试试!我现在也算有些知名度了,你敢说不行我就敢去闹医院。”

秦霜无奈地摇摇头,“好好好,让你来,到时候恭候你大驾。记得包严实点。”

白泽私下果然正经不了两三秒,临挂电话还在嘟囔,“都怪你,给我接那么多通告,不然你去检查当天我就能跟你去。”

秦霜万分无奈地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

她当时不太清醒没注意到,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发现了不对,虞景曜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往医院走的?如果是在接到她的电话后,那他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飞也飞不了这么快吧?

而且他来了,为她签了字,还给她找了护工,按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她也答应了虞夫人要离开他,若是她清醒,本来是连那个电话也不该打的。

所以,于情于理,她是不是应该道个谢?可是,说不定虞景曜本来就是来医院有别的事,顺便才做了这些,心里其实根本没当回事呢?那这声谢对他来说是不是也是一种打扰呢?

秦霜还在纠结,手指却一个没注意按了下去,她本来已经调出了昨天拨打过的号码界面,这一按直接拨了过去。

秦霜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这时电话却已经被接通。

里面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呦,秦助理,又是你啊?怎么?手里的‘小鲜肉’不香了?又想回来找虞总?”

声音很熟悉,是闫娇娇,秦霜的脸白了一片,她在想什么啊?

虞景曜带着怒气的声音裹挟着慌乱的高跟鞋转身声又从手机里传来,“谁叫你动我的东西?”

秦霜挂了电话,一张精致美丽的脸苍白如纸。

她突然很不舒服,抬手按在胸口止不住地喘息,呼吸幅度太大带动了伤口,秦霜立马疼得眼前模糊一片,眼泪直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秦霜脑海里还回荡着闫娇娇娇媚的声音,虞景曜,手机,高跟鞋,声音杂乱,她脑子一阵眩晕,突然舌根发酸,从喉咙里涌上来一股恶心。

秦霜张嘴就吐了一地,正好赶上许平君端着水盆回来。

看到这一幕,许平君吓得差点把水盆扔了,不过实际情况也跟扔了差不多,她才半蹲着身子就把水盆丢在了地上,那水盆哐哐响着在地上摇晃地转了两圈,水洒出来不少...

许平君没有闲心去管那个,“哎哟,这是怎么了?”

她赶忙上前去帮秦霜顺着气,等秦霜吐完许平君顺着秦霜的脊背说着“没事了没事了”,还没松下这口气,就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看见了血。

秦霜又是喘又是吐,创口早已崩开渗血,正慢慢从衣服下渗透出来。

许平君一时惊慌失措,“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啊?”然后身子比脑子快地开始往外窜,“对,我去叫医生,我现在就去。”

医生为秦霜重新处理了伤口,让秦霜好好躺着别随便起来,二次崩裂的创口可经不起折腾。

处理好这些,医生又开始皱着眉问问题,“以前有过突然呕吐的情况吗?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秦霜说不出话来,医生却不能放过这件事,万一再出现种情况创口也会有风险。

她转而询问起身后的许平君,许平君是高级护工,刚才是因为突然被吓到,现在虽然还是心有余悸,但已经口齿清晰,“我出去之前还好好的,当时秦女士正好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看到她在吐,就这么一会的功夫...”

宋医生面色凝重地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话,“具体什么情况还不了解,先留院观察几天,必要的时候会进行检查。”

下午,秦霜好像又缓了过来。

她坐起身来摸手机,那艰难的动作,要是白泽在,肯定要暴躁地吼她“身残志坚”。

她惦记着工作室的事,有些工作一直在她手里,别人都不清楚具体流程,就算交接也需要她来进行...

可是她眼前时不时就发黑,脑子晕得发胀,手指也抖得厉害,戳通讯录都戳不准...

耀光娱乐,总裁办公室。

虞景曜抢过手机,看到通话记录是秦霜时身上的火气更盛了,这个女人都跟秦霜说了什么?要不是想看消息这手机他都不想要了。

什么先礼后兵,什么循序渐进,什么压着恶心循循善诱,徐徐图之,此刻全都不好使了,虞景曜点了一支烟,直接了当地问她,“是谁保释了你?”

闫娇娇端的是惊慌失措,言语间却像是被人教着练了千百遍一样,纵使虞景曜问得直接,也总能闪躲着避开重点,表情明明是惊吓得不行,却还是努力地向他抛媚眼。

虞景曜被恶心地脑子疼,忍无可忍地把人轰了出去。

他捏着眉心平复怒火,至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闫娇娇背后怕是还有人呢,看来是“长期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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