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足足飞驰了好几个小时,徐晋和几名同样从奥门回来的人才在海岸线的一处荒郊野地上了岸……

在这荒郊野地,想要坐车是非常困难的,必须走上半个多小时的小路,到了公路之上,才有可能坐上班车。

天很黑,按说一起走才最安全,多少有个照应。

但一下快艇,几人便立即做鸟兽散,屁都没有留下一个,就更别说结伴而行了……

对这些家伙的行为,徐晋当然能够理解——毕竟在现在偷渡去奥门的,除了自己之外,谁还能有什么好事?

摸黑走了十几分钟,徐晋便找到了公路,随便认了个方向便开始不紧不慢往前的溜达,对于这晚上在这路上碰到什么汽车之类的,他根本不敢抱什么希望……

可偏偏,后方却亮起了车灯,不等徐晋招手,便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难道是缉私的或者联防队的?”

徐晋心头一凛,运转目力观察着情况,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毕竟,无论是缉私队还是联防队,在当下这缺乏监管的时代,那都是打着公家旗号的活土匪,一旦落在他们手里,那就真是八字牢房向下开,只要没钱就别出来了……

徐晋虽然不怕,但在这节骨眼上,他是真不想多惹麻烦。

然后,他便看到了开车的居然是老熟人王建刚,坐在后座的,居然是张航!

“王哥,张局,这么巧啊?”

徐晋一边往车里钻一边笑嘻嘻的道。

对徐晋这话,张航和王建刚都直翻白眼,毕竟在这地方,这么半夜三更的碰到,要真这么巧的话,那才是见鬼了!

徐晋当然也知道,没话找话的到:“还是你们舒服啊,端着国家给的金饭碗,这么半夜三更的都还有心情出来游车河,可不像我,为了你们是拼死拼活,这在奥门的大半个月,我是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一个好觉都没睡过啊啊啊啊……”

“有本事你接着胡扯啊!”

张翰咬牙切齿的道,一手狠狠的拧着徐晋的大腿。

“疼疼疼,放手啊!”

徐晋一边直揉大腿一边瞅着张翰道:“张局你这浓眉大眼的,怎么学的一手娘们本事,居然掐人大腿!”

“我看你小子是还没被掐够!”

张航恼羞成怒,闪电般伸手就要再给徐晋一点教训!

只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张航或许能得手,只要徐晋又了方便,张航就没机会了!

张航憋红了脸!

因为无论他如何用力,但徐晋捏住他手腕的手就如钢铁一般,根本不能移动分毫……

而徐晋,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感受到张航发力一般,怪笑道:“张局,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啊,跟年轻人比力气,你说你是咋想的——我就不说自取其辱了啊……”

张航气的浑身直哆嗦,悻悻的揉着手腕道:“要是老子再年轻几岁,就你这种货色,老子一个巴掌就能打十个……”

看到老上级吃瘪,王建刚憋着笑岔开话题道:“小徐,你这最近,在奥门是风生水起啊,听郑奎说,你之前光带回来的都有五百万,还不算你最近几天疯狂扫荡赌场赢来的——你说咱们专案组的经费这么紧张,难道你就不准备从牙缝里抠出那么一点来,给咱们专案组的同志们打打牙祭加个餐啥的?”

“合着你们一得到消息,就在这路上堵我,原来是打这主意呢?”徐晋郁闷到。

“少废话,送回去的钱,我们也就不要了!”

张航道:“但你这两天赢的钱,必须分给我们一半!”

“凭啥啊!”

徐晋恼怒道,心说老子凭本事挣的钱,凭啥要分你们一半!

“凭啥?”

张航脸色铁青的到:“就凭咱们专案组现在抓了几百号人,天天累死累活的进行突审,不但要面对那帮家伙的威逼利诱,上头给的经费,让同志们在加班吃泡面的时候加个鸡蛋都加不上——你也不想专案组里的某人因为穷的没办法,因为一点点的好处,就给那帮家伙通风报信,让咱们数百号人大半年的努力,都毁于一旦吧……”

“你们这,是赤果果的道德绑架啊!”

徐晋悻悻无比,但自己的钱,他现在是不可能拿出来的,因此闻言只是嘿嘿一笑道:“这正是我这次回来的原因——钱有,而且还不是你们在我这里敲竹杠的那点仨瓜俩枣的,而是大钱……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了!”

说完,便将自己已经通过赌场联系上了曹进舫达成赌局的事情说了出来!

“曹进舫那边说了,这场赌局,双方最低两亿现金,上不封顶!”

徐晋笑道:“我自己这里有一千五百万,事成之后,我连本带利拿三千,剩下的全部归你们专案组——你们想上缴国库也好,想留在手里做经费给办案人员们加鸡蛋发奖金也好,我不管,如何?”

听完徐晋的话,王建刚直从后视镜里看张航,无数次都欲言又止……

张航却是板着脸,嗤笑看着徐晋道:“你小子倒是真敢开口啊,两亿——你将老子连皮带骨的磨了,看看有没有人出两亿……你也不想,要是输了该怎么办!”

“张局,能做的我都做了,到了这个份上,你再说这些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徐晋不开心的到:“再说了,你不是想抓曹进舫和来家的现行吗?到时候赌局一开,你们就神兵天降——就算我的赌术不到位,在你们的枪杆子下面,这钱还能进了别人的腰包不成?到时候,你们一方面是得了钱,另外一方面,也算是对来家,还有曹进舫来了个捉奸在床……这绝对是一箭双雕啊!”

“停车!”

张航忽然开口,等停车之后,便走出了车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当初在广市,第一眼看到你小子,我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现在看来,我果然没看错人!”王建刚道。

而等到奥门被收回,他这个奥门的无冕之王,就要开始寄人篱下了……

想到这点,何赌王惆怅无比——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于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在几年之后,自己却不得不将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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