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不近跟在他们后面的狱寺隼人并不想知道她都在想什么, 反正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想的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狱寺隼人的面色冷峻,碧眸在璨璨的灯光下仿若宝石,耳廓上的几枚耳钉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羁, 微皱的眉宇在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忧郁,但更多的却是严肃和若隐若现的凶狠, 仿佛隐藏着血腥气息一般,

那是只有同为里世界的人才能感受到的, 属于黑手党的气息。

而站在沢田纲吉身后另一边的黑发剑士同样很出名,拥有着和斯库瓦罗匹敌的实力, 彭格列十代目的雨之守护者,同样不可小觑。

山本武的下巴上有一道疤, 是某一次战斗的时候留下来的, 如同刀锋般凌厉的眉宇带着同样的肃穆,背上的剑仿佛随时都会出鞘,

东方人极少有的身高让他多了几分压迫感, 看似随意地瞥过周围,可没有人不知道,一旦有人对彭格列十代目出手,这把锋利的刀刃会以多么可怕的速度给敌人带来怎样的梦魇。

这就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守护者,哪怕单一个拿出来都可以称得上人中龙凤,而被他们保护着的彭格列十代目, 理所当然地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棕发青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游刃有余地应对着繁琐的交际, 轻而易举绕过语言构筑的陷阱,婉言拒绝亦或是三两句敲定下一次的会谈合作,踏过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裁剪得体的西装带着低调奢华的暗纹, 右手上的彭格列大空指环在灯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芒,

彭格列是站在里世界顶端的家族,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盯着,而身为彭格列的首领以及高层,无论是彭格列十代目还是他的守护者,能有这种风范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对于彭格列的同盟家族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拥有一个合格甚至称得上优秀的首领的彭格列,才是最好的领导者,

而对于彭格列的敌对家族来说,彭格列的首领越优秀,他们就越会投鼠忌器,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只能躲在暗处,不敢行动



或明显或隐晦的视线从宴会的不同角落投射到不知不觉已成为整个宴会的焦点的彭格列十代目身上,赞叹和警惕交错,哪怕是彭格列的敌人,都会不甘心地承认彭格列十代目的优秀,仿若彭格列初代再世。

“听闻杰索家族最近的动静有些大,不知道彭格列十代有什么见解?”

不怀好意地询问,沢田纲吉看了看眼前带着仿佛面具般的笑,忽视对方眼里的嘲弄,平静地轻笑,

“杰索家族的确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这是一个看似中立实际上隐隐靠向敌对的家族,对彭格列并没有太大威胁,就是总会做些让人心情不怎么好的事,

虽然白兰事件过了,但保留记忆的就只有他们这些人,在其他人眼里,杰索家族也不过是刚刚开始活跃的新兴家族,用来试探彭格列再好不过。

沢田纲吉很清楚这一点,棕眸依旧温和地看着对面那位脸色瞬间变得不怎么好看的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随意带过这个话题。

至于是不是真的合作?那是这些人自己该思考的问题,和他并没有太大关系。

不管周围的家族首领都有怎样的猜测和小心思,沢田纲吉依旧保持着他该有的姿态,这就是彭格列的气度。

这场晚会里既有同盟家族,也有敌对家族,而不管他们抱有怎么样的心思,在现在都必须当个普通的客人。

而着对于一些本来就互相敌对的家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规矩,只是尽管如此,他们都只能乖乖遵守,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尽管没有人知道会场里到底隐藏着多少武器,用来对付一些不知好歹擅自闯入会场的外人。

不管怎么样,暂时搞不了什么大事的某些家族也只能暗中做一些小动作,甚至是和看不顺眼的家伙打打嘴仗,用一些也许是子虚乌有的流言来诋毁一下对方,

而在所有流言里,一直以来都对彭格列的同盟家族都带有一定打击力,让他们无法反驳甚至对彭格列十代目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流言,就只有现在彭格列十代目的女伴有关的流

言了。

身为一个男人,甚至是一个黑手党首领,甚至要看一个女人的脸色未免也太过窝囊了,尤其是那个女人的表现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的样子,

一些中小型的同盟家族首领有些不屑和可惜,这还不如他们之前想要送给彭格列十代目的女人呢,起码那些是他们精心培养出来的。

虽然只是流言,但听说彭格列十代目一直被那个女人所监视,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控制了,放在任何一个家族首领的头上都不能忍,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围隐隐有些同情或怜悯的眼神,让狱寺隼人心里啧了一声,

简直就是污点。

狱寺隼人看着前面勾着十代目手臂的女人的碧眸仿佛凝结成冰,

他们这些人代表的是彭格列的门面,十代目和他们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就这么被这个女人抹上了一道无法洗去的污渍,说不火大是不可能的。

狱寺隼人的脸又黑了一度,呼吸都有些不畅,

要不是这个女人,十代目根本就没有这种让这些人嚼舌根的污点!

狱寺隼人磨了磨牙,眉宇间的凶残又多了几分,握紧了拳头,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拥有一个好听力并不是一件好事,起码旁边那个棒球混蛋就可以无视这些声音,

狱寺隼人移开视线,他现在看那个女人哪哪都不顺眼,偏偏又没办法控制不断从心底冒出的对她的爱恋……啧。

狱寺隼人一点都不想看她现在这种表面上看起来没问题可实际上却每时每刻都给彭格列抹黑的姿态,再看下去他怕他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其实一点都不理解那个女人,为什么都是和他们一起在里世界闯荡了这么久的人了,却也依旧好像不是和他们处于同一个世界一样,

就像现在,狱寺隼人觉得她和他们都不是在参加同一个晚会,啧。

而她却完全没能察觉到狱寺隼人的不满,甚至觉得周围的窃窃私语是对她的羡慕和嫉妒,她看起来更骄傲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开心,这样下去她要什么时

候才能吃到糖啊,说起来这是晚会诶,就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家族给阿纲下药吗?

酒后乱性什么的,这是个好时机啊。

她瞥了瞥周围,又看了看后面的两人,有些遗憾地发现起码现在大概是没有人敢直接对彭格列十代目做什么小动作的,毕竟没哪个家族能承受来自彭格列的怒火。

真是可惜,

她这么想着,有些百般无聊地看了看周围,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能吃到糖?

说起来,他们身上的病呢?无论是山本武还是狱寺隼人,现在发作的话正好可以让阿纲照顾你们啊,和一群老头子有什么好聊的。

就在这时,

后面的狱寺隼人脸色一变,很快有平静下来,好像刚才的变化是错觉一般,而在他的旁边,山本武也是有一样的,眉头动了动,似乎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一般,所有的变化都被强行压了下去。

那个女人!

狱寺隼人握紧了拳头,将从掌心生长出来的花揉碎,不着痕迹地挡了挡一个服务员,及时抓住几乎要掉到地面上的酒杯,红酒洒在他的掌心,将白皙的手染红,

红酒和被揉碎的花瓣和花汁以及渗出的鲜血混在一起,被狱寺隼人仔细地用手帕擦干净,

狱寺隼人脸色更加冷峻,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歉的服务员离开,表示并不介意。

山本武眨了眨眼,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心疼一下自己,狱寺那家伙只是花,他这宝石又要怎么解决?

山本武有些头疼,下意识瞥了瞥手臂,还好被衣袖挡住了,不过这种紧身的西装……希望宝石长得不要太快。

细密的疼痛从长出宝石的地方传来,山本武看了看脸色明显更加紧绷的狱寺隼人,知道他大概也和自己一样强忍着疼痛,

山本武面色不变,将从手腕长出来的细小宝石强行拔掉,无视渗出的鲜血和疼痛,将宝石放到口袋里,

没办法里,只能用这种方法撑一下了。

而虽然他们没说,但还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的沢田纲吉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身后,婉拒了刚要凑过来的

人,然后往休息室走去,

虽然有些不适合,但作为彭格列十代目,稍微任性一下的权力还是有的,反正也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更重要的是隼人和阿武,又发作了吗?

沢田纲吉不着痕迹地瞥了瞥在他做了决定之后明显脸上带着喜悦的她,微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又是她做了什么吧?

沢田纲吉收回视线,眉头微皱,

这种表现和态度,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200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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