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碎银子,窦蔻笑了,“你说得对,这块银子是关键。只要查清这银子的活动轨迹,离真相就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我们好像忘记了另一个线索,那挂在陈大耳身上的荷包怎么说?还有,死者的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杨也接着说:“媳妇说得对,总觉得这事只有那个赵虎可以做。”

陈显接话道:“有谁见过赵虎,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若是那么简单地就把人绞杀可是需要相当大的力气的。不是说他是个病殃子吗,有这个力气?”

坐在一边的许县令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脑筋也没这三人转得快。

但他拍马屁功夫却是夫人能及,闻言赶紧说道:“大人,找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陈显摆摆手,“去吧,把黄泉店的店小二叫来。”

不多时,机灵的店小二被带了进来。

还是窦蔻寻问:“小二哥,赵虎是个怎样的人?”

店小二道:“那赵虎看上去不像个生病的,长得五大三粗的。”

窦蔻再问:“赵虎自住进来后出去过吗?今天你可看到过他?”

店小二摇头,“小的没看到过他出去。昨天太忙没注意,等他回来时才知道他出去过。今天店门是我开的,除了你们外,还没客人出去过。”

“那么刘翠花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是个怎样的人?她的事在镇上应该不是秘密吧。”窦蔻接着问。

店小二抓抓头,“不大记得的,但是赵虎回来后我就把店前门关了,想来她应该是早回来了吧。刘翠花的事确实不是秘密。镇上的人都知道她被陈大耳关了两天,后来就有传言说她被陈大耳糟蹋了。陈大耳也承认了,还放话来说是他们两情相悦才这么做的。

陈大耳事后还光明正大的提了亲,刘翠花的父亲不同意。说是陈大耳不是诚心娶她闺女的,她闺女不可能嫁给这样一个混子。

听上去是关心刘翠花,可镇上的人都说是陈大耳没带彩礼,想不花一文钱娶人家闺女,这才没成。这事儿过了两个月后刘翠花就被他爹嫁到了山里,听说要了二十两彩礼。”

窦蔻道:“二十两,这在普通人眼里也不是个小数。”

“谁说不是呢。”店小二叹道,“刘翠花嫁了不到一个月,她那脑袋不灵光的大哥就娶了媳妇。从那开始,他家里但凡有个什么事情,刘翠花必定是要回来伺候的。

镇上人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她命苦的,也有说她水性杨花活该的,没想到她最后竟然是这么个死法,真是太可怜了。”

窦蔻依然把玩着那块花生形状的银子,叹道:“听上去是怪可怜的”

可他们却因此被扯了进来,心里总有些不喜。

不过,若此案没有把他们扯了进来,说不定又是一件天大的冤案。

瞧瞧那不靠谱的李镇长就知道了,这人的本事就是把简单的案情变复杂,复杂的案情就简单。总之,就是找不出真相来。

这么一想倒也平静了,既来之则安之,她还是安安静静地把这个案子结了再想其他吧。

该问的人也都问了,陈显让人把门一关,打算讨论一下案情。

“弟妹,你来说说,此案应该是何人所为?”

窦蔻道:“死者的丈夫陈虎有很大的嫌疑。”

许县令也道:“下官也是这么觉得。这人若是没嫌疑也不会不见了呀。何况,西厢房就一间屋子,按理来说他都应该出现在现场才是。”

几人皆点头,这个推断是正确的。

窦蔻又说:“虽说是这样的,可也不排除其他可能。若是凶手厉害的话,或许赵虎也死于非命了。但是刘翠花身上的毒怎么解释?放在我包裹里的银子怎么说?还有,这勒死刘翠花的包袱皮怎么去了西厢房的?忤作可验完尸了?”

很快许县令把忤作叫了过来。

窦蔻问:“可查出死者是死亡的时间。”

忤作看了眼许县令,想组织语言怎么说。

许县令哼道:“看我作甚,还不实话实说?”

这话里的意思有多种,单看你怎么想了。

陈显也哼道:“没错,实话实说。不要以为本官来此没带忤作就不懂得验尸了。”

“是是,小的明白。”忤作赶紧回道,“据小的推断,死者死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应该在辰时初到巳时未。”

窦蔻道:“那么说,应该是在我们出门后到巳时。我们大概是辰时一刻出门的。因为赵小栓去西厢房的时间就是巳时那个时间天色已经大亮,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当然,排除本来就是在屋里的人。”

端木杨问道:“那么说,果然是赵虎杀的人了?但是,到底是谁在一个多时辰内悄悄进了我们的屋子?”

窦蔻笑着看向几人,“你们说呢?”

陈显也笑,看向端木杨道:“木兄觉得会是谁?”

端木杨哼道:“两个人。”

“哪两个人?”陈显再问,他对现在的端木杨很感兴趣。

端木杨默默地抓起窦蔻的手道:“媳妇,你听听我推理的对不对?”

窦蔻尴尬不已,“放手啦!”

端木杨笑着往下说,就是不放窦蔻的手,“在这么短时间内能做这事的只有刘翠花和赵虎。”

“为何?”陈显再问。

“原因有二。其一,刘翠花借给娘家人送酒菜时偷了她大嫂的银子,时间是在晚上。昨天晚上我们夫妻二人休息得非常早,绝不会有人在那个时候潜入我们的房间栽赃。

还有一点就是当天晚上我们的包袱还是包得好好的,不存在少了个包袱皮这种现象。能放银子栽赃和偷包袱皮的时间只有在辰时一刻过后和巳时前。

其二,赵小栓是巳时去的西厢房。那个时候刘翠花已经死了,赵虎失踪。若是赵小栓看到那块银子的话或许会悄悄收起来,定不会做出栽赃的事,能不花一文钱拿到银子何乐而不为?

可事实上是,赵小栓没看到银子,就吓得报了官。好在店掌柜是个聪明人,自那以后除了李镇长等人进来看过就没有人进来过。

能栽赃的只有刘翠花和赵虎这两个人。假设这银子是赵虎放到我们那里的,可他为会什么会逃?直接指认我们是凶手不就行了?如果逃跑反而证明他的嫌疑最大。在我看来,刘翠花栽赃于我们的可能性最大,除非是李镇长和他手下故意陷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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