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沈楚乔的脸难看的跟锅底有的一拼。傅沁这已经不是含沙射影了，而是直接说她是狐狸精。从小到大，谁不夸她一句气质好，从来就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
“道歉。”魏牧云的气压低的吓人，冷冷的看着傅沁，眸子里射出冰渣子。
姜素素也很意外，挺身挡在了傅沁面前，赔笑道：“误会，傅沁就是跟你们开了个玩笑。学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抱歉，我真的很介意。”沈楚乔冷着脸，给足了姜素素难堪。
姜素素心里叫苦不迭，魏牧云灼热的视线还在那里盯着，真是让人格外的头大。
“那我代她跟你道歉，对不起。”
“话又不是你说的，你道歉有什么用？”沈楚乔说出这样的话，摆明了是想让傅沁跟她道歉。
姜素素看了看好友，板着脸，要多不屑有多不屑，要她道歉显然是不可能的。
“心里有鬼的人才喜欢对号入座，你敢扪心自问，自己一点邪念都没有吗？”
傅沁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沈楚乔身上，锐利的像一把刀子，单刀直入她最深处的阴暗。沈楚乔抖了抖，贝唇咬得发白，身子微微颤抖着。
看上去惹人怜惜极了。
“姜素素，你的朋友欺人太甚。”魏牧云皱着眉，对傅沁的不满进而转移到姜素素身上，语气也跟着加重了几分。
“对不起。”
听着魏牧云的指控，姜素素的心像是被千百根小针头一起扎了一样。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傅沁不对，但是她是她的闺蜜，是一直以来守护她帮助着她的人。
即使她犯了再大的错，傅沁对她好，她就不能撇下她不管。
“素素。”傅沁皱着眉，对好友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很不满，甚至觉得魏牧云根本没有遵守承诺。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姜素素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别闹了。”
傅沁：“……”
所有的音节全部卡在嗓子眼，不为别的，她看见了姜素素隐隐泛红的眼眶，顿时所有的怒气全部被愧疚所取代。
“对不起。”她低下头，认认真真的跟沈楚乔道了歉，气氛一度沉重，再也回不到之前。
一场小聚，到底还是不欢而散了。
沈楚乔拿起自己的东西要离开：“素素，你朋友好像不是很欢迎我，我先走了。”
“嗯，走吧，我也不欢迎。”姜素素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也不管身后的沈楚乔会如何反应。
将心里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后，姜素素心里反而平静了不少。
傅沁的立场即代表她的立场，本来就跟沈楚乔不熟，又何必强颜欢笑，做表面朋友。因为魏牧云，姜素素很难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哪怕是点头之交都有难度。
魏牧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姜素素没有任何意外，冷静道：“请你也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直白的逐客令，姜素素拉开了门，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沈楚乔是受不了这种折辱的，直接夺门而出，魏牧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姜素素，阴翳而锐利：“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嗯，请您高抬贵脚。”姜素素目不斜视的迎上他的视线，心里平静而疲惫。
跟魏牧云在一起的决定果然太草率了，她根本都还不了解他，他也不愿意敞开心扉。这样的两人走在一起迟早会发生矛盾，沈楚乔的出现正是让姜素素看到了这一点。
她需要一点时间好好静一静，认真想想。
比如魏牧云从来都没说过爱她，或许只是觉得她比较合适结婚，合适坐上魏夫人的位置。
这些都不是姜素素想要的。
“妈咪？”
若若的声音突然在两人之间响起，她身边还跟着保姆，保姆正担忧的看着两人，生怕他们打起来似的。
姜素素让若若跟保姆进门，二话不说将魏牧云退出了门外。
一扇门，隔离了两个人。魏牧云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
沈楚乔还没走远，像是故意放慢了步调在等他一样。
“被赶出来了？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她说笑着，以一种故作轻松的口吻。
“也不是第一次，不是吗？”魏牧云反问他，目光中透着某种深意。
沈楚乔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之后，哑然失笑，“同病相怜的两个人，要不要考虑抱团取暖，一起去吃个饭？”
“不了。”魏牧云确实想过答应，但就在那么一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姜素素眼眶泛红的画面，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而且嘴里的一股子苦涩味还没有消散，时时刻刻提醒着姜素素对他的影响。得回去喝好大一杯水才行。
他拒绝了沈楚乔，“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
说完，他真的钻进了车子里，开着车扬长而去。沈楚乔一个人盯着车子离开的影子看了许久，长指甲紧紧地掐进肉里，深深的抓痕，泛白的肌肤，沈楚乔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
魏牧云在有意的疏远她，这是她刚才的发现。
居然是为了姜素素，沈楚乔觉得有些可笑，曾经在自己身上都没有得到的待遇却被姜素素占有了。
他想疏远，但却没问过她同不同意。
沈楚乔的眼里飞快掠过一抹狠光，稍纵即逝。
远在家里的姜素素突然感受到一阵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是不是天气转凉了，你穿的这么少也不怕冻感冒了。”傅沁说着，拿了件外套给她。
然后一个人像根木桩子一样杵着发呆，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直说呗。”姜素素换上衣服，瞬间驱散了不少的寒意，人也暖和多了，继续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你们……现在算什么情况？分手？”
姜素素表情一滞，强装出来的坚强被击溃的一败涂地，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大、大概是吧……”姜素素哽咽着，话都说不清楚。
傅沁看着她，心脏就像被放在热火上烘烤了一样煎熬，“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们俩闹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