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遥开着切诺基带着我满县城转了个遍,直到把我转晕了,他才扭转方向把车扎进一个居民区里。谢天谢地,总算没发生以外。二秃子家住六楼,也是最顶层,很显然没有电梯那一说。

“能爬的上去吗?”白遥指着楼上说“就是挂花窗帘的那间。”

我皱着眉头反问他说:“除了往上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哈哈,说的对,那么我们就开始爬吧。”

我们刚爬到二楼,白遥就嫌我爬的慢了,他让我慢慢爬,他先上去通报一声。我说门牌号是多少?他说门牌号是315,记住,门口傍边放了只红色垃圾筐那家就是。没等我反映过来,他像兔子似的就没影了。

等我爬到六楼,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来到315房间门口,我有气无力地敲了几下房门,大约等了一分多钟才从门缝里挤出来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大概是女性吧。我仔细辨认了下,这个女人我认识,她就是张大林的小老婆咪咪小姐。

“找谁?”她明知故问说。

“那什么,白谣——”

“哦,进来吧。”说完,她把门敞开,让我进去。

这屋子是普通的三室一厅,房间里装饰也很简单明了。听白遥说,这房子是张大林专为咪咪和孩子租的,所以屋里的一切摆设都是人家房东的,他们除了几张嘴以外什么都没有。

客厅显得非常凌乱,也看不出客厅的样子,到像个储物室。另外,这屋里的气味也不太好闻,到处撇的都是小孩的屎尿介子。包括沙发上和茶几上也被凌乱的介子占用着。寻着臊味儿找去,在一堆介子旁边放着一张婴儿床,床里躺着一个老倭瓜大小的婴儿。可见这些怪味都是这个小不点“制造。”出来的,他(她)释放出来的能力足以和核武器相媲美。

但是说良心话,满屋臭哄哄的不能完全怪于孩子,要怪也怪大人太邋遢了。记得我小时候,母亲生妹妹时就是这种味道,但是那个时代条件艰苦没办法,闲在是什么时代?还能把孩子养活的像大屎包似的可谓功力不浅。

都说女人越漂亮,她的家里就越邋遢,半年都不叠一次被子,今天在张大林家我算是开眼了。

白遥把沙发的介子扒拉开,总算给我找到一个可坐的地方。然后张牙舞爪的吩咐阿咪给我沏茶,那口气大的好象他是这了的主人。

“没有开水,拿狗屁沏呀。”咪咪很不庄重的说。

“没开水?”白遥狐假虎威的说“大哥没给你打电话说家里要来师傅修理空调吗?怎么连点开水都不预备,找老大和你发脾气呢。”

咪咪抱怨地说:“弄一个破孩子就把我忙坏了,我哪有工夫烧水呀。还说呢,他有半个月没蹬家门了,还和我发脾气,我没找他发脾气就是好事。”

“公司这些日子不是忙吗,老大实在抽不开身,你将就点吧。”

“将就?惹急了我他妈抱着孩子上公司住去,看他怎的。”说着话,咪咪守着孩子就把烟点着了,她也不怕孩子呛着,我真怀疑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事实就是她亲骨肉。

她要是不在乎孩子的死活,那白遥更无所谓了。所以他也毫不客气的掏出烟来放肆的向孩子释放毒气弹。他让我吸,我借口说,我喝完酒没有吸烟的习惯,孰不知我实在不忍心戕害孩子的性命呀。

也许那孩子已经熏习惯了,两个大烟囱吞云吐雾那孩子居然连咳嗽都没咳嗽。眼看着那孩子纹丝未动让我多少有点担心,生怕孩子中毒窒息了。我刚想要多嘴要不要拨打120抢救,还好,那孩子忽然打了个哈欠醒了,总算我没落了个杞人忧天的嫌疑。

在咪咪去卫生间给孩子洗尿布的空当,白遥嘱咐我说:“呆会你就慢慢修吧,千万别着急,咱们黑天回去也不迟。老大说了,晚上请你喝酒。”

我实事求是的说:“就那点活儿一会儿就完,到不了天黑。”

白遥鬼鬼祟祟地说:“你傻呀,这是技术活儿,你狼赶羊似的修完不就显得咱们哥们儿办事太肤浅了吗。你越磨蹭越好,功劳都是磨蹭出来的。”他把烟蒂捻在烟灰缸里,长长地打了和哈欠又说“慢点干吧,我先睡会去;你呢,干完活也在沙发上眯一觉,瞧你眼睛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白遥撇下我独自睡觉去了,我愣了会就忙活着修空调。咪咪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瞧着电视。此时客厅只有我们三人,谁和谁都不说话,各搞各的。

没多大工夫我就把空调修好了,屋子顿时暖和了许多,其臭味也增加了一倍。咪咪又拿来了电热壶让我给她修,我把壶打开一看是保险熔断了,换了只保险好了。她为了感谢我,就用修好的电热壶烧了壶开水给我沏茶。我发现她刚才洗完介子没有洗手就去抓茶叶,有心不喝吧,可是刚喝完酒,嗓子干的直冒烟,不得以端起杯小酌了一口,其味道的确有点不同寻常。

“师傅和白遥是一个地方的?”有了这点交情,她总算搭讪着和我说话了。

“就算是吧,只是他家离我家稍微有点远。”我说。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转口问我说:“师傅您家里的孩子不小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嗯——”我的脸忽然发起烧来,心想: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难为情的说“不好意思,我……还没结婚呢。”

“呕,你您还没结婚呢。”她惊讶的说“看样子您今年有三十了吧?”

好象岁数和结婚有着直接的关系似的。我就纳闷了,她怎么看出我有三十了的?难道我过于成熟了吗?前几天秦红梅还夸赞我像个孩子似的呢,今天在她面前我怎么突然变老了?这到底也不知道他们俩谁说了假话。

“我不到三十,过了今年二十八。”我谦逊地说“我这个人长的面相老,好些人都看像三十多了。上次在公共汽车上,有位中学生愣管我叫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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