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猜得到她要问什么,而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自然道,“你问。”

“我看你和厉总挺恩爱的,厉总又身价不凡,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工作?就算真的要工作,不是应该去厉氏吗?”

我笑笑:“等你再大就懂了,女人有自己的事业,才会让夫妻关系更和谐。至于我在温氏,纯粹是因为我和康总是好友。”

白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这些话也都是我真心这么想的,女人一旦有了自己忙碌的事业,就不会有时间因为一些家庭琐事斤斤计较,可以避免无所谓的争执,同时也有了挺直腰杆,理直气壮的资本。

夫妻本是一体,如果一方一旦跟不上另一方的节奏,很容易被抛弃,尤其是女人。男人没有一心照顾过家庭,照顾过孩子,总以为女人不上班,不挣钱,在家悠闲得很,也正是基于这种心里,养成了他们狼心狗肺的念头,觉得女人跟不上自己了,甩甩手就潇洒走人。

女人呢?整个世界都是围着这个家庭,早就失去了独立自我,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那份自信从容,就很容易没有安全感,容易把家庭矛盾扩大化,导致跟男人无休止的争执,最后把大家都吵累了,男人觉得女人黄脸婆还多事,加之新婚姻法给男人的无上厚待,和给女人过分苛刻的条件,离婚成了男人无需成本的事情,头也不回就走了。

剩下的女人脱离社会这么久,还能干什么?独立自强的幡然醒悟,亡羊补牢,还不算晚,而一味沉浸在幽怨里的女人,怕是一辈子都毁了。

所以,从初开始,家庭责任就是两个人的,而不是女人一味承担,失去了青春,失去了社交,整天只有柴米油盐和照顾不完的老人孩子,因为,女人从来都不应该成为家庭的附属品和牺牲品。

这也是我没有放弃一切,一心在家照顾孩子的原因,我不想孩子长大了,我跟厉霆深的关系却越来越疏离。

至于我帮康南生,也纯粹是为了补偿,等危机过去,我自然会离开,我也不想某些本就存在的事情而影响我和厉霆深的关系。

车子在大楼前停下,我们按照约定上了楼,对方助理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们了,“言小姐,你好。我是莫总的助理,莫非央。”

对方助理跟我年纪差不多,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得体,气场很强,一点都不像是个小小的助理那么简单。

我跟对方打过招呼,就听见他说,“是这样,我们莫总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不太方便出面,合作案的事情有我全权处理,还希望言小姐不要介意。”

我点头,把莫非央上下打量一番,五官分明而深邃,一八几的个子,看上去矜贵优雅,却又不失阳刚,他的脸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只是怎么也想不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是在聊工作,莫非央告诉我,指定我做这个项目是莫总的意思,他们给我提了许多要求,我都一一记录在案,也告知了对方我的想法,莫非央十分认同,总之,这是一次很愉快的交谈。

确定了大概方向以后,我就要离开了,正好这时候厉霆深的电话打过来,莫非央笑意渐浓,“是厉总吗?”

我不好意思点头,莫非央笑起来,“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他送我出门,突然开口说,“我很欣赏有能力的女人,言小姐就是其中一位。”

这算是对我莫大的肯定吗?我心里一阵傲娇。

就在我们侃侃而谈的时候,厉霆深已经冷着一张脸过来了,霸道的伸手把我圈在怀里,无形中萱誓所有权。

莫非央微愣,旋即笑起来,“厉总,好久不见。”

面对莫非央,厉霆深气势不减半点,“莫少又调皮了吗?不知道莫总知不知道。”

莫非央脸色一下就囧了,轻咳两声,“厉总要不要这么拆台?而且我今天可不是来捣乱的,是受家父所托,过来跟言小姐谈合作的。”

说话的时候,莫非央又翘了尾巴,不过厉霆深可没有吃这套,而是语气微扬,眉目间带着警告之色,“是吗?麻烦转告莫总,我和我妻子改天登门拜访,亲自感谢他。”

“呵呵,呵呵,厉总真是太客气了,其实咳咳,也不用这么麻烦的”莫非央傻笑,一看就是心虚了。我这才恍悟,原来这次的合作案压根不是莫总指定我,而是莫非央,可是我跟他又不认识,为什么?

我困惑的看向厉霆深,不过他只是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旋即说,“莫少看重我妻子,是她的荣幸,可是我希望这份看重不会牵扯到莫家的内斗,想必莫少是清楚的。”

这话一出,我明显看见莫非央愣住了,旋即神色肃穆道,“这个厉总放心,还没人敢在我负责的项目上做文章。”

“那我就替夏夏谢谢莫少了。”

“厉总客气,如果真有人为这事找上门,厉总尽管告诉我,本少爷最近正好闲得无聊。”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莫少了,告辞。”

上了车,我惊讶的问厉霆深,“莫非央是谁,很厉害吗?”

厉霆深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沉声告诉我,莫非央是莫箫笙的独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莫家在整个欧盟和亚洲,那可是绝对领导地位的存在,随便打个喷嚏,半个地球都要抖一抖,可谓是真正的“大人物”。

莫箫笙

我身子一僵,猛然想起来之前见过的那人,我把和莫箫笙的相遇告诉了厉霆深,就见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忽而一笑,在我额头上亲了下,“老婆,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

我傻眼了,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白鸽直接回家了,而我让厉霆深先送我回一趟公司,我还有东西放在那里。厉霆深原本是要跟我一起上去的,不过他电话再一次响了,我就自己上去了。

刚走出电梯,我就看见康南生站在那里,不由一愣,“康总,你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你不也是一样?”

我尴尬笑笑:“我就是回来拿东西的,时间不早了,康总赶紧回去吧,别太累。”

“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刚回来上班,要适应的肯定很多,注意休息。”

我点头,匆忙跟他告别,就进去拿东西了,出来的时候发现他还没走,像是一直在等我。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摇头,淡声说,“不用了,厉霆深在楼下等我。”

我跟康南生说这个话题似乎很尴尬,我们一起进了电梯,彼此沉默着,电梯一打开,我就匆匆跟他道别,急急忙忙朝厉霆深跑过去。

厉霆深和康南生互看一眼,两人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康南生就走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一颗心压得沉沉的。

终究,是我欠了他的。

车上,厉霆深的手机一直不停的响,他几次没接,我好奇看他,他这才十分无奈的接听了,很快,里面传出万西哲的声音,“厉总,那些人快要行动了。”

厉霆深看我一眼,转头,神情越发严肃了,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狠劣,“继续盯着,一有动作,马上行动。”

他收了线,偏头,再跟我说话的时候,语气温和了许多,“晚上想吃什么?”

其实我很想问他,到底是谁要行动了,是不是厉襄墨背后那些人,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吞下去了,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问他了,可他每次都三缄其口,我再问也没什么意义了,只会引来不必要的争执。

红绿灯的时候,我主动把手放在他手上,转头,软糯的说,“不如回家我做饭吧,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吃你可以吗?”他神情越发柔和起来,搂过我的脖子,重重亲了一口。我娇嗔的推开他,假装生气的说,“老实开车,别捣乱。”

“我这不是正在开车吗?”他冲我暧昧的眨眨眼,我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个男人简直了。

福婶看见我们回家,不由愣住了,“少爷,夫人,你们回来这么早,是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去做。”

“不用了,今天我下厨。”我叫住福婶就往厨房走,顺便让厉霆深去洗澡。

厉霆深倒是听话,很快就拿着衣服进浴室了。等我做饭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正在给女儿喂牛奶,见我端着盘子,他把女儿放在学步车里,过来帮我。

习惯了他呼风唤雨的样子,现在看着他贤惠的模样,我倒觉得不适应了。

我进厨房去盛汤,他突然从我背后抱住我,看着对面房子,忽然开口,“那时候,我知道你每晚都在看我,其实我也在看你,特别想过去抱抱你。”

他没头没尾的话让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不过我很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是我住康南生庄园那时候。

“你都知道?”我错愕的回头看他,震惊的问。

他让我转过身,跟我面对面,略有粗糙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满目歉疚的说,“我都知道,还知道你裹着被子坐在阳台上哭,那时候我真恨自己的残忍,几次想要放弃那个计划,可又不能。夏夏,自始至终我心里那个人都是你,你不会明白我走到如今这个位置骑虎难下的煎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忍不住想,是不是在我拿望远镜看他的时候,他同样也在默默看我?亦或者,在我伤心难过赌气不去看他的时候,他依旧在看我。

我们两个人兜兜转转这一圈,到底在做什么?

“阿深,你在怕什么?告诉我不好吗?”我脱口而出。

“我怕失去你,我怕失去我们的孩子,我怕以后只有我一个人的日子我会坚持不下去。夏夏,你和孩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割舍不下的存在,我不能失去你们。也许我做的事情很残忍,伤害了你,可是原谅我好吗?欠你的,我用一辈子来还。”

“一定要这样吗?你告诉我,我们同甘共苦不好吗?”我不知道他忌惮的危险到底是什么,可是能让厉霆深忌惮,肯定是特别可怕的存在。

他说过不是厉襄墨和韩家,他们只是背后那人的一颗棋子,韩家和厉襄墨已经很让人不安了,如果他们才是一颗棋子,那背后那人是有多大能量,有多恐怖?

我担心自己和孩子们,可更担心他,尤其他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更是心里没底。

厉霆深固执的摇头:“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大,可是从现在经历的种种来看,对你,对孩子,我都有掌控不到的地方,我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我输不起。”

“可我宁愿跟你一起面对,也不想整天被蒙在鼓里,提心吊胆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只是这段时间你要听话,千万不要一个人外出,不管遇到什么天大的事情,你都必须叫上西哲陪你。”

我被他凝重的样子吓坏了:“有那么严重吗?”

“可能更严重。”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端过我刚刚盛好的汤转身出去了。

盯着他无可奈何的背影,我也越发迷茫了,到底是谁,能让厉霆深戒备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他说了要先下手,这是不是意味着事情很快就要明朗了?

我有满心困惑和迷茫,但是有一点却让我觉得特别欣慰:我终究是没有爱错人。

吃过饭,厉霆深去书房了,看得出来,他最近特别忙,我也就没再打扰他。哄睡了孩子们,我正想着把今天剩下的工作完结,这时候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我这才想起之前索菲亚的邀约,不管怎么说,她借着出院去去晦气的名义邀请我,我要是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原本是去书房想跟厉霆深说一声的,可听见他又在打电话,想了想就没有打扰他,而是让福婶转告他一声,我就出门。

我以为万西哲会跟往常一样守在门口,可奇怪的是,今天万西哲居然没在,我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我也就作罢了,带了两个保镖出去,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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