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杨心程。”她握着电话勉强开口。
电话里边一阵沉默，静的杨心程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险些能蹦出来，害怕他挂断，她连忙说，“不要挂电话。”
唐柏斳哼了一声，“我说过，不要来找我。”
杨心程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也不管他会不会在意，将整件事断断续续说了个清楚，电话里又没有了声音，她听到似乎“叮”的一声，像是打火机被人打开，然后他点上了一根烟，“所以？”
他话从来都不多，这会更是惜字如金。
杨心程突然想到在唐家别墅的楼梯上，她说过，以后少接触，她怕唐晓桀误会。他怒极的回复，记住她今天说的话，从今以后不要来找他。以及之后多次，她的恳求。
她张口了张口，想要让他帮忙的请求就堵在了嘴边。
电话里的人，就有些不耐烦，“时间宝贵，你不说我挂了。”
杨心程一下子就慌了神，“大哥，我想请你帮帮我。”
“为什么？”
他的确没有理由帮自己，唐晓桀要是倒了，唐氏公司迟早都是他的，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的给自己找麻烦，杨心程不觉得她有足够的筹码让唐柏斳和唐天翻脸。
她快要哭出来，“求求你，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她以为唐柏斳会挂掉电话，谁知唐柏斳说，“我可以帮你，但我有要求。”
杨心程连忙擦干了眼泪，“你说。”
“你和唐晓桀离婚后，做我的女人，时间不长，1年就够了。”
杨心程愣了一下，她听见自己不知廉耻的声音说，“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答应了，或许是之前和他有过身体接触，所以才破罐子破摔。
“你在哪儿？”他问。
“我在家里。”她想了一下，意识到唐柏斳也许并不知道她在哪儿住，补充道：“市中心南边的小高层。”
“你想办法出来，到百货大厦里来，我有办法把你接过来。”
杨心程低声道谢，他的声音淡淡的，“见了面再说。”
杨心程点头，就听见手机里一阵盲音。
挂了电话，杨心程一刻也没有耽误，她上楼从床头柜的最底层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她看着离婚协议心里泛酸，这份协议书是她搬过来以后就准备好了的，一开始她并不相信唐晓桀会接受她，她行尸走肉了好久，最终才放下隔阂，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柜子里，没想到她最后还是用上了。
里边的内容她几乎烂熟于心，再也没有当初的犹豫不绝，她从容的签上了自己名字，把协议放在了包里，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拿起手机给唐晓桀打电话。
唐晓桀应该在超市，背景音乐声音很大，唐晓桀“喂”了一声，似乎撞到了什么人，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走到相对安静的地方，他问她：“心程，是不是还想吃什么东西？”
杨心程低声笑，“就我们两个人能吃多少呀，你在哪儿？”
唐晓桀笑道：“我在昆山超市，一会儿应该就回去了。”
杨心程笑嘻嘻的说，“好。”
弄清楚他的位置，她背上包，往外走。
九月的天气还有些热，她穿着前后V领的连衣裙，贴身的剪裁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她站在门口，横眉冷对，“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尽管拦我，回头我就自杀，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着我，我不想为难你们。”
她说完就大步的往前走，黑衣人跟在她身后，并不敢多加阻拦。
午后的太阳带着黄晕洒在她身上，她高傲的像个女王。
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坐在后边，唐天的人坐在副驾驶上，她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靠在座椅里玩手机。
很快就到了百货大厦门口，她听着唐柏斳的吩咐，一下车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保镖见状连忙跟上，她人小，在拥挤的人群中很快就看不到身影了。
与此同时，唐晓桀也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骚扰，他接起来，就听见唐柏斳毫无温度的声音：“想办法去厕所。”
唐晓桀还要在说什么，唐柏斳冰冷命令，“不要说话，按我说的做。”
唐晓桀虽然惊奇，但依旧照办，唐柏斳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喂”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蔬菜，“你说什么？声音再大点。”，像是电话的信号不太好，他走了几步，眉头紧皱，声音还是大大的。
似是当跟着他的人都不存在，他淡定自若的走进了厕所，他一进厕所，立刻回头关上了门，从一个格挡中走出来了个清洁工，见他过来，低声确认：“唐晓桀？”
“嗯。”他点头。
清洁工迅速的从格挡里头，拿出来了个什么东西往他身上一套，指着窗户对他说，“站上去。”
他连忙走上去，窗户上有一根钢丝，清洁工在他身后摸索着，他觉得身子一提，一把就被他推了出去，钢丝从六楼的昆山超市一直延续到对面的二楼的健身房，由于重力的关系，不出一分钟他人已经到了健身房里边。
唐晓桀被人领着走到了健身房对面的餐厅中，正值午后用餐的高峰期，餐厅里只有一对男女，唐晓桀一眼就看见他们，只需一眼，便心中生寒。
两人面对着坐着，看见他进来，女人立马就站了起来，看着他叫道：“晓桀。”
不是杨心程和唐柏斳还会有谁。
唐柏斳眉眼冷峻，并没有很多表情，而是将她拉下来，“心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去往机场的路上，唐柏斳端着红酒，杨心程乖巧的坐在他身边，唐晓桀就坐在他们的对面，脸色黑的吓人。
唐柏斳将面前的离婚协议往前推了一下，冷笑道：“你不用那样看着我，把离婚协议签了，桌上的护照和钱你都可以拿走。”
唐晓桀并不看他，他的视线落在杨心程的脸上，“心程。”
唐晓桀脸上看不出表情，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晓桀，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