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丘沉思许久,用力地点了点头。
“行,那我等你。”
其实,以任丘的履历,就算离开了天凌集团,也有大把的公司抢着要他。
甚至,一进去就是从中高层做起。
而我仅剩下的一界互联网公司,目前除了任丘签下的那些人外什么都没有。
眼下这些签约的人,便是这个公司最大的财富。
能够在天凌集团成功技术骨干,说明这些人在各自的行业领域都是属于顶尖的级别。
“行,那等我消息吧。”
我起身说道,任丘也站起身来,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才不一会,我被开除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集团。
一路走出集团大厦,看到我的人不是匆匆低头走过去便是尴尬地朝我笑了笑而后便没有后文了。
这也没什么,跟红顶白是人类的天性。
回到家中,房间中的苏曼一脸愁容,看到我后拧起眉来。
“为什么严斌在集团里那么久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这才多久就闹出多少事情了,现在还被开除了!”
我刚关上门,苏曼便劈头盖脸地指责着我。
“这不是我想的,我也没做什么事,只能说那些股东越来越不满足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现在怎么办?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东西,财富地位名声都有了,现在你就给了我这么一个回报?”
我无言以对,确实,苏曼虽然控制着我,但我给了我现在这样从不敢想象的生活。
而我却没有帮到苏曼什么。
“现在你说怎么办?因为你被开除,可以预见的是我布置在公司里面的那些人将有一大部分被清扫出去。”
我皱起眉来,疑惑地看着苏曼。
“你布置在集团内部的人,不是都隐藏地很好吗?”
苏曼冷笑一声,“是啊,但那些重要位置,他们不会推自己的人上去吗?”
我还是低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他将会造成一次集团内部的大洗牌。
以前,倒严派和拥严派两方的势力不相上下,严斌是他们中间的平衡点。
而现在,我被开除了,倒严派获得了大获全胜。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你走吧,我会安排你去一个无人的地方,把严斌的银行卡和手机卡都留下。”
苏曼深吸了一口气,面若冰霜地说道。
我双拳不自觉地攢紧了,微微颤抖着。
“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曼嗤笑一声,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机会?你以为你还能再逆转局势?醒醒吧,在我找到你之前,你不过只是一个底层工人而已。”
苏曼无情地说着刺耳的话,可每一句也确实都是事实。
“你现在把我踢开,对现在这一切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再让我努力一把。”
苏曼扯了扯嘴角,“于事无补?总比坐以待毙好。送你离开后,我再伪造出一个你被杀害的现场。到时候,你说严治会怎样?”
听到苏曼这么说,我心中不由一寒。
若苏曼真能做到如此,可以想象的是严治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留情,整个倒严派恐怕都要被颠覆了。
到时候,集团内部就又是拥严派的天下了,苏曼的人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你说,这样有没有用?”
苏曼的心计太深了,短短时间内,竟然便想出了如此有很大实现几率的法子。
至于怎么伪造出严斌的死亡现场,恐怕严斌尸体的去向只有苏曼一个人知道吧。
如果这样,我就会失去一切了,甚至以前一辈子都要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
“但是这样也有很大风险,官方不是吃素的,难免会被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候说不准你都会暴露。再者,就算真的让你做到了,严治经过这样的事难道不会出手肃清集团的内部吗?到那时候,你在集团内部安插的人也不一定讨得了好。”
听我这么说,苏曼脸色僵住了。
“然后呢?”
“给我一个机会,我证明给你看,我是有价值的。”
“你能拿出方案来吗?”
我摇了摇头,“现在我还暂时没有想法,但是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处于绝境的人。请相信,一个身处绝境的人会爆发出的潜力。”
苏曼迟疑地看着我,我的心七上八下地,紧张不已。
许久,苏曼终于收回眼神,摆了摆手。
“你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我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我去到郊外,那个疯婆子教我练车的地方。
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是我觉得东海最为干净的一片乐图。
只因为,这里没人。
其实,即使我现在失去严斌的身份,我也能比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过得好。
就算严斌的一切都被苏曼收回去,那张五千万的银行卡也被收回去,我也还有着从陶乐轩那里搜刮来剩下的一千多万。
这是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的财富,而我可以拿着这笔钱跑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但是,我怕苏曼毁灭了我。
严毅有可能是那些股东雇凶撞的,苏曼也自然有可能为了保守密码把我杀了。
我不认为以为的力量能够对抗苏曼,所以,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我不能离开苏曼。
不过,母亲那边我还是得未雨绸缪。
我用许家良给我的那张银行卡给母亲的银行卡转了五百万,想来这笔钱应该是够母亲在医院的花费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想来可悲,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能牵挂的只有母亲一个人。
正当我想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我回头望去,远处一辆黑色悍马凶猛地冲了过来。
我自嘲地笑了笑,站在原地没有动。
果然,苏曼不会放过我的,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动手。
那辆悍马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撞上我了。
我闭上了眼睛,这一趟也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母亲的病有机会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