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你在哪?”阿忠人已经跳进了车里,他问话时,车子的发动机声音已经轰鸣了起来。

“我在小洋楼。”赵紫玉靠在墙角,低泣着。

“好,你别哭,不要挂电话。”他一边开车,一边歪着头夹着电话,脚下油直接踩到了底。

十分钟后,尖锐无比的刹车声惊动了路边的流浪猫,吓得四处逃窜。

车门打开的的声音利落干脆,脚步声急如快跑,短短几秒他便冲到楼底。

赵紫玉一听到脚步起,就伸出手拍着门板,声音急切的问:“阿忠能打开这道门吗?”

阿忠隔着一道门,赵紫玉人不见,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沉闷的声音,有些不知道怎么办:“紫玉,这是你的家,怎么会被关呢?”

“不,这不是我的家。”她痛苦的说,拍着墙面。

“紫玉,韩先生把房子送给你了,你安心住,没有人会赶你走的。”阿忠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劝道。

赵紫玉隔着门,摇头坚持着:“阿忠,我不是一间房子就能锁住的,你知道我的,我不想这样活着。”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

韩千里站在另一边听着这些话,真想冲进去掐她的脖子。

赵紫玉用手用力的拍打着那扇门,她极力游说道:“阿忠,我不想把事闹大,如果我叫开锁的,那明天韩千里就能上头条,你打开门,我不会说是你放我走的。”

韩千里狠狠地瞪着伸出来的手指,酒精的作用,让他的眼看起来格外的幽深。

门啪的打开来,赵紫玉向到一束幽光照进来,她来不及多想飞扑了出来。

很快发现扑到了一个人的怀抱里,淡淡的红酒味提醒她,扑到了魔王。

就在韩千里要将她带进去的一瞬间,门被卡住了,阿中的一只脚抵在门缝处,门怎么也关不上。

“阿忠!?”

他的声音严厉起来。

“阿忠,别走!”

她的声音恳求中带着期待。

寂静的夜晚,她这么叫他,阿忠脑子里血冲上涌,立即追了上来,一把将她拉向自己。

他明白会发生什么。

“放开她。”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吼了起来。

咆哮的两只雄性,如同在一片茫茫的旷野里为争夺心怡的雌性,各自亮出了杀气腾腾的獠牙。

阿忠的手已经拉住了赵紫玉的一只胳膊。

韩千里的手在她的腰上,死死的卡住了她。

两人像拔河一样,将赵紫玉拉成了一根绷紧的绳,她几乎要被扯成两断。

“赵紫玉,你敢!”韩千里几乎怨愤起来,她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想通?

赵紫玉手死死的抓牢了阿忠的手臂,身体不断的扭动起来。

“放开我。”她的声音做了选择,他越用强,她越不从。

她的眼神由惧怕变得愤怒,一双仙气十足的眼此时暴出了想奋力求生的光来。

或许是她的坚持,他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

再看到她一头零乱的头发,声音软化了一些。

“明天是韩千帆的周岁,你是做大姨,还是在家里等着他来好。”

这句话很神奇的让三个人都松了劲。

赵紫玉颓然的摇了摇头,他总是这样,一下子抓到自己软肋。

自从小帆离开自己后,已经半年不见了,那小家伙一定不认得自己了。

僵局总要有人来打破。

赵紫玉甩了甩被捏红的手,推开韩千里,提起包径直走上楼。

阿忠目送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后,眼神渐渐的黯下来,视线才从远处掉转落在韩千里的身上。

韩千里的眼里藏着的隐忍,闪出一道冷冷的责问。

阿忠这时才想起,自己只是一个司机,他有些尴尬的退出了小洋楼。

韩千里一脸冷笑的跟了出来。

没有走出几步,拳头就砸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双手揪着阿忠的前襟,嘴角因为生气而极为夸张的拉紧,仿佛第一句说出来他都不情愿,但对方已逼得自己不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了。

阿忠只啐了一口血水,双眼直视着对方,这次没有如往常一样妥协或是忍气吞声。

更像是一种沉默中的坚持与对抗。

冷风吹过两人的脸,不知道过了多久,将即将引爆的火花再次吹熄。

“你不说话,是要我去问她吗?”

阿忠脸一沉,嘴几乎没有张开,声音从胸腹里共鸣着念出来:“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韩千里呆了一下,的确,他们开始于一个纷乱的抢婚之夜。

而且,他一直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幅对待宠物的态度,不够尊重,至少在赵紫玉看来是这样的。

阿忠将身上的衬衣一脱,肩头上的印迹还能辨认出图样来。

“兄弟妻不可欺。”阿忠这句话算是给韩千里的交待,而说后面这句话,不像平日里的木然冷酷,“希望你拿她当妻子看待。”

“你爱上她了?”韩千里声音不大,但足以碾碎任何反对的声音。

“如果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别人看不起她。”

他的双目闪闪发光,上身匀称的肌肉在冷风里吹着,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寒意。

精壮的身子跟野狼一样,蓄势待发的躬成一个战斗的姿式,仿佛对方只要再进攻,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撕开对方的喉咙。

这一刻,两个人只是荷尔蒙暴发的雄性,无关身份地位。

韩千里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从未见过阿忠这样过。

那是决斗时才会展现的另一面,他在警告自己,不要负了赵紫玉。

等到韩千里走回客厅时,赵紫玉正站在阳台上,刚才他跟阿忠的对话她一定是听到了。

“进来。”声音已经恢复冷静,“我给你煮面。”

赵紫玉摇摇头,在沙发坐下。

他受伤了,还记着她饿着。

“打算一晚上这样过吗?”赵紫玉坐到了他的身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她受委曲了,还记着他受伤了。

赵紫玉打开了一个医药盒,里面是一些白纱布,止血白药什么的。

韩千里手指微动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的伤,从来自己治。”

赵紫玉默顿时有些觉得他不知好歹:“你手上伤,还跟阿忠打架,我是看看伤口是不是又裂了。”

“我的伤在身上,你想看,就过来脱衣服,要不然回避一下。”韩千里打断她,“只有我老婆才能看我的身体。”

赵紫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韩千里看着她,声音略略讽刺地说:“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已经脚踏两条船,几个月里我给你时间,给你空间,让你心情的梳理你那些廉价的自尊,没想到,你刚离了婚,我又成了被放弃的那个。”

他停住没说:并不是没词了。

而是手一直在解衣扣,手掌间的痛还是牵扯了他的一些精力。

赵紫玉的脸惨白的,韩千里在之前的体贴与周到,回到国内后就完全变了。

那一刻,在墓地当她隐约知道他在暗地里为自己做了那么多时,曾想过她跟他真的是可以有未来的。

只是,想说的自己一直没有说,而他却成功的又一次打击了她。

赵紫玉手指捏着手机壳:“离婚的事,全是韩老爷一手操控,我也是受害者,你们怎么这么能颠倒黑白。”

“黑白。”韩千里紧迫的视线盯着她,“难道王可琳不是你亲人,你让她拿走证件就是你的不对,不反省自己,反而来训我,我有钱就要担起所有的责任吗?但凡与我的有关,你们就可以一律免责吗?”

赵紫玉心里隐隐的痛起来,语气里带着质问:“年会是不是安排了相亲,你不让我去是为了支开我吗?”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带着强烈的委曲,她太冰雪聪明,一下子就能猜到里面的事情。

今年的年会,由韩千里的母亲一手安排。

全国有名望的全在受邀请之列。

小的不过十四岁,大的不过二十出头。

用韩夫人的话说,年纪小些好调教一些,不会太有主见。

韩千里默然的看着已经怒火烧上脸的赵紫玉,她今天的反常果然是有原因。

她理所应当生气的,他在跟一大群人相亲,就算不会发生什么,但动静如此大,她怎么不会有压力呢。

“这场电影是谁安排?我想是有人故意的,但只是一场戏你为什么那么介意?”他快速的转移话题。

“当然是想成就你好事的人在警告我不要幻想跟你有什么结果。”赵紫玉在语言上从来不会吃亏,她进电影院的门一刻就发觉这是一场精心的安排。

韩千里沉默的听着,他不爱看电影,所以对这些也不太有兴趣。

只是包了个夜场,想着陪陪她。

她继续道:“明天的周岁,你本来也不打算让我去的,所以有两天的假。现在你改变主意不过是为了哄我高兴的。”

韩千里彻底无语了。

她如此的有分析能力,一眼能看透这些安排出自谁的手。、

“好,我告诉你,明天的事可能会闹得很大。相关成员有许都会参加,包括你的妹妹,你如果觉得能忍受那些你就来,我不勉强你。”韩千里退让一步,和缓的说,“但不要几个月不回家,我觉得家里太空了。”

赵紫玉笑了笑:“你着急让我回来,就是为了明天的那个宴会,你到底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羞辱我?”

他努力控制自己才能不让自己的手掐上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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